类,当着这人的面前却什么旁逸斜出的鬼样子就都跑出来。习惯的力量真可怕。明明之前下定决心当着厉建国的面要格外肃整一些的……
厉建国却想岔了——也难怪,苏晏陷在沙发里,红着脸,垂着的头,还拖着半截小舌尖,任谁看着都难免要想岔。他愣了片刻,眼角也红起来:“弄疼你了?里面有伤?”
苏晏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那样炸起来捂他的嘴:“你胡说什么啊!还有人在呢!!”
“都自己人怕什么。”厉建国倒笑了,“从小到大光着屁股被我抱来抱去不知多少回,这会儿才想起来害羞?”
苏晏背后汗毛都竖起来,心想以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流氓的:“那哪儿能一样!”
“哪儿不一样。他们又不知道。”
“不知道个屁,人家又不瞎。你留的什么印子,颜色那么深位置那么高,衬衫扣到最上面个扣子都挡不住。秘书看我的眼神都变了。这么热的天我还加一围巾假装感冒!”
厉建国一挑眉:“她不是早该看惯了吗。”——这话是顺嘴溜出来的。其实是有怨气。开玩笑,苏晏身上老带着别人留的痕迹,他非但没法多说什么,还天天得亲手送他去再把他接回来,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他又不是脾气多好的人。但话一出口他立刻后悔了,“不是,那个,晏晏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就是那个意思。”苏晏脸霎时冷下来,嘴唇直发白,伸手推他,“我是烂。但我成年人了。我为自己负责。你都快要结婚的人了,和我胡混什么。”说着站起来就要走。
被厉建国拽住手腕:“晏晏!我没……”
苏晏急着甩他:“对,你没那意思。纯粹是昨天见我药性上来难受帮我个忙。我知道的。谢谢你啊。你还真是负责的好哥哥。这么多年哥哥没白叫。我爸没看错你。”他一生气语速特别快,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厉建国听得额角扑扑直跳。刚想说什么却听他“嘶”地倒抽气。
那其实是苏晏碰到舌尖上的伤。厉建国却以为是自己把他捏疼了,赶紧松手。
苏晏原本正疯狂扑腾。
厉建国一撒手,他反倒愣在原地——不过也就一两秒,反应过来便逃也似地向外跑。厉建国其实没闹明白他怎么了。只是直觉不能让他就这样跑掉。眼疾手快地捞住他的腰把他拖回来。苏晏性子上来,又踢又打,什么话都往外说。厉建国是真拿他没有办法,一狠心摁在沙发里偏头就亲下去。
苏晏懵逼了。
理智上觉得无论如何哪怕为了礼节也应该挣扎一下。
可哪儿还有挣扎的余力。
都要原地飞升了好吗。
脑内弹幕一排排刷过去:他亲我了!他他他他他主动亲我了!真的亲了!嗷嗷嗷嗷——!
心脏在强烈浓郁的快乐冲击之下“砰——”第一声炸开,眼前一片五光十色的烟花。
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听到厉建国在耳边叫他名字。苏晏依旧茫茫然,只从鼻子里黏黏糊糊地挤出一个“嗯?”
“吸气!”厉建国命令。
火急火燎的。
苏晏这才发觉原来“头晕目眩”不是心理上,是客观实际上的——他也不知怎么回事,本能地遵循厉建国的指命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胸口闷得直疼。厉建国拍着他的后背指导他:“呼——吸——呼——吸——乖……”苏晏顺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来,瘫在他怀里手脚还软绵绵的。
厉建国看他缓过来总算松口气,又忍不住笑:“怎么亲一下还能给亲窒息了,你……”他又不敢往下说了。
苏晏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和人上了那么多次床怎么接吻换气都不会之类。
就很气:“谁让你忽然亲我……”
——第一次。
厉建国第一次主动亲他。
他被推开的次数多到数不清。被明令禁止嘴对嘴的亲吻。很长一段时间内只能隔着手掌自欺欺人。后来自欺欺人的方式变成了不许伸舌头。他听过各种版本的“这样不行这样不对”——在人生各个阶段,不断感慨厉建国的中文博大精深,不管什么话,从那张嘴里说出来都特别有道理。他本来就讲道理。哪怕之前被纵得有点点贪心了,看过厉苛的视频以后也马上夹紧尾巴小心做人。已经不存有不切实际的妄想了。已经做好就这样孤独终老的的准备。已经决定不再受骗了。
……然后被亲了。
充满占有欲的亲法。细微的动作里全是澎湃的情绪。
苏晏哪里受得了。
然而厉建国不出所料地听岔。
立刻被撩起火来,满肚子都是“谁都亲得偏我亲不得”的怒气,烧得他额角直跳,二话不说扳着苏晏的下巴拎起来又咬下去。他觉得饿。那种困扰他整个青春期的饥饿感汹涌地袭来。他想把苏晏生吞下去。
饶是苏晏这回多少有点心理准备还是被亲了个头晕眼花:厉建国对着他的时候总是温柔的保护者,就算发脾气的时候也很克制,他几乎没有见过这样的厉建国,强势、凶猛、富于攻击性,像一头狂野的肉食兽——哪怕是厉建国训人或者认真工作时,气场都没有这么沉重充满仿佛具有实体般压迫感……
有点可怕。
只有米粒大的那么一丁点。立刻被铺天盖地的狂喜吞噬了:厉建国这该算是失控了。导致失控的人正是他。光这个认知,就足以让苏晏开心得头皮和脚尖一起发麻。何况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