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最近没见到我们的郡主了?”夏芝萱走进伴溪房内,见伴溪在活动着胳膊,便问道:“胳膊还好么?”
“好多了,”伴溪笑着答道,“叔父似乎很生媛儿的气,让她禁足了好几日,所以总没见到。”
“你没去求个情么?”夏芝萱的嘴角又勾起一抹笑容。
“我怕越求叔父越生气,不过好像前几日我好些的时候,叔父气也消了许多,听说是放过媛儿了,没有再让她禁足了。”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呢,以前她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你,好久没有见到她了反而有些不习惯。好像再过几天就是灯节了,我也是听王府的下人们说的,那时候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一下?”
伴溪点头:“姐姐的病也好了么?”
“本就不是什么大病,伤寒而已。”
潘星霓走了进来,手上仍然端着一碗汤,看到夏芝萱过来了,也很是开心:“公主也在,把薇姐姐叫来一起喝汤吧,本来打算过会儿端给你们的,你们来了倒是省事。”
夏芝萱凑上身去,果然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只见潘星霓端着的那碗汤冒着热气,氤氤氲氲,汤还是白的,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
“伴溪吃剩下的才给我们呐,真是好偏心。”夏芝萱夺过那碗汤,“我还就要第一个尝尝。”
潘星霓和伴溪都咯咯笑起来,“小心烫口。”
“怎样?”潘星霓一脸期待,夏芝萱在口里细细回味着:“真是好汤,在宫里总不见你做,在这儿反而勤快了。”
“宫里那么多大厨,我不是班门弄斧了?”
夏芝萱摇摇头:“妙,真妙,有这个手艺,把伴溪托付给你,我们也都放心了。”
“又说些没来由的话了。”潘星霓低着头,做出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你们在偷吃什么呢,也不给我留一些?”邓薇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今天她穿了一件水红色的长衫,外面罩着一张白色的裘皮,这副打扮可不常见,因此屋内的三个人全都愣住了。
邓薇看见她们盯着自己看,有些不好意思,问道:“我还以为郡主进来了,她还没进来么?”
伴溪一愣:“媛儿没有来过呀。”
“奇怪了,我看见她就站在院子外头往里头望,好像有些焦急呀,我还问了她,她说一会儿就来。”
“这可不是小姑娘家的心思么?”夏芝萱嘿嘿笑了起来。
“要我说,门口的那块石头看上去有些碍眼多余了。”潘星霓指着院子内的一块大石头。
“好生的石头又没有得罪你,你怎么嫌它多余了呢?”伴溪有些不明所以。
“我们院子里那么大一块儿望夫石,还要这石头做什么?”
夏芝萱和邓薇听后哈哈大笑,伴溪被她们笑得还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出去看看吧,别让她冻坏了,叫她进来喝点热汤也是好的。”潘星霓说。
伴溪点头,披上了一件挡风的大衣,便出去了。
果然,柳媛在外面走来走去,似乎确实是有什么心事。
“媛儿?”
柳媛听到伴溪的声音,忽然一惊。
“这么冷的天,在外头做什么呢?快进屋吧,星霓姐姐做了汤要你去喝。”
柳媛听到星霓这两个字,还是心里一颤。说实话,她一直在犹豫,一直在纠结。
她知道星霓姐姐喜欢伴溪哥哥,而看伴溪哥哥毫不犹豫地接住星霓姐姐,应该也是对她有情的。他们从不明说,但她却看得清楚呢。每每想到伴溪哥哥想都没想便冲过去接住星霓姐姐,她就觉得有些难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爱慕的感觉么?多么可怕,伴溪哥哥是她的堂兄啊,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哎,就算是表妹也好啊,为什么注定了是堂妹呢······
她甚至在想,假如自己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知情,星霓姐姐应该会有危险吧,假如是死了呢?伴溪哥哥会一辈子难受内疚么?她和伴溪哥哥因为血缘的关系,是注定不可能在一起了,她可不想伴溪哥哥一直难受,毕竟伴溪哥哥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啊。
因此她来这里,算是鼓足了所有勇气了。一旦说出来,意味着自己要背叛自己最亲的人了。
伴溪对着她笑,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异样,还只当她是愧疚不好意思见她呢。
“糖心果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也是我们自己好玩,不过,那果子还真是好吃。”
柳媛有些不敢看他的脸,忙说:“伴溪哥哥,我有些事想告诉你,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
伴溪一愣,但马上点头:“好。”
两个人走出了王府,来到了市集,换作平常,柳媛肯定东摸摸西问问,买回来一大堆并不用得着的零碎小物,这可是伴溪都见识过的,但今天没有。今天很奇怪,柳媛很安静。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她这样沉默,伴溪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嗯······星霓姐姐对你挺好的,她好像经常给你煲汤。”话到嘴边,又生生给吞了下去。
“嗯,她是挺好。”
“伴溪哥哥······只是当她是师父么?”
这个问题问得伴溪有些出神,一时竟然愣住了。
“是我的师父呀,还是父皇亲自册封的栖云庵掌门不觉居士。”
“我的意思是······”
“嗯?”
“啊,我的意思是······哦,也是的呢。”
伴溪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