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于心。”

宫时深吸一口气,引得胸口再次抽疼,他也依旧不肯与西门吹雪对视:“可西门庄主,小爷如果顺从心意,也注定一番空想。不说孙姑娘心悦于你,就说你既把她带回万梅山庄,可见也是有感情的。”

他破罐子破摔道:“难不成小爷还能为了一己私欲毁了一桩姻缘?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但是现在孙姑娘已死,说什么都晚了。”

“你对小爷的救命之恩,小爷只有来日报答。”

“如何报。”

“……小爷知道你之前说可以身相许是糊弄小爷呢……西门庄主你决定吧。”

金狐狸忽然右手撑住榻面,挣扎着坐起——待他终于靠上圆枕,双唇已因剧痛而无半分血色:“要杀要剐小爷绝无怨言——别打脸就成,小爷对这张脸挺满意的,下辈子还想带着。”

西门吹雪:“......”

“既然如此,你令我失去何物,便还回何物。”

长指缓缓揩去纨绔唇角半凝的血珠——那略带薄茧的指尖因从未做过此等事而带着几分僵硬——前者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已因剑神此番动作凝固成一块石头:“你认为孙秀青是与我两情相悦之人,她如今已死,你便还我一人。”

还?

如何还?

石头狐狸楞楞地:“啊?小爷上哪里去再找一个孙姑娘还你?”

西门吹雪声音平淡,仿佛此事与他无关,又可能因纨绔忽然迟钝的脑子而添上一分无奈:“你。”

宫时:“小爷我又不是孙……”

宫时:“……”

宫时忽然扭头看向窗外完全暗淡的夜空,似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又或找出度劫的妖魔鬼怪:“既然小爷不是在做梦——那今天下雨了?还打雷劈着剑神了?要不然就是被什么精怪附身了?”

西门吹雪:“……不曾有雨。”

——所以既没有被雷劈,也没有精怪附身。

宫时闻言瞬间精神抖擞双目雪亮:“啧啧啧,吹雪小爷知道小爷魅力非凡除了心有所属的人人都喜欢小爷,你不用这么含蓄,真的,你看小爷多直白。”

西门吹雪:“……”

金狐狸靠在圆枕上,颔首看向他,眉梢眼角俱是笑意,言语中三分调侃七分得瑟:“哎呀哎呀,要是小爷刚到万梅山庄时有人告诉小爷寒若高山之巅冷若数九之水的西门吹雪会说出这种话,小爷一定会以为那人是个傻子。可现在小爷亲耳听见吹雪你这般说,小爷反而庆幸自己不是个傻子,还要反过来嘲笑不相信剑神会下凡的人是傻子——不如吹雪你再不含蓄的说一遍?说你喜欢小爷?”

西门吹雪不语:“……”

“小爷如果现在是全盛而非身负重伤,小爷我真想扑上去亲你。”

心灰意冷后忽然心满意足的金狐狸身后几乎幻化出蓬松而柔软的尾巴摇来晃去,他唇角勾起的弧度完全压不下,反而愈发大了:“小爷以前没喜欢过任何人所以不知道,现在发现原来欢喜一个人并且得到回应是这么开心的一件事,连胸口都不觉得疼了。”

他眸中好像盛满春日最柔和的暖风,又犹如夜空中最耀眼的星:“吹雪你能靠近一点吗,小爷现在动不了,但是小爷我想靠你近点,哪怕一点也好。”

织物摩擦的窸窣声在宫时期待的目光中逐渐靠近,西门吹雪侧身坐于榻上:“莫要乱动。”

——连剑神都无法确定是否会乖乖听话的金狐狸又岂会真半分不动?

不动他就不是宫时了。

他嘻嘻笑着去拉西门吹雪雪白而柔软的衣角:“小爷还是觉得不真实,你真的要小爷以身相许?小爷之前真的没有做梦?”

西门吹雪尚未回答,那不安分的金狐狸便硬拉着那片小小的衣角坐起身来,扑倒前者身上。

剑神身体又是一僵——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自然是要僵上一僵——他手指微动,却未挣脱。

指尖甚至还沾染着自金狐狸唇上揩去的一抹红。

也不知是因为不想挣脱,又或因抬臂搂住他腰际的金狐狸胸口隐约可见的血色。

宫时尖俏的下颏靠在剑神肩头,双手颇为自来熟的揽着不放,鼻音粘腻的哼哼着,热气不断随他断断续续的话语落入后者耳蜗:“小爷还以为吹雪你会下意识出剑戳死小爷呢,幸好你没有。话本上管这叫什么来着?牡丹……不,剑神裤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

西门吹雪淡淡的看了金狐狸一眼:“再此等动作,伤口即会崩裂。”

后者长睫小扇子一般在眼敛扫落小片阴影,他眉眼弯弯:“吹雪你动不动?你不动小爷也不动。”

前者看不出什么表情,准确说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看不出表情的:“……”

却也任由金狐狸蹭来蹭去,不曾移动。

“小爷第一次看见吹雪的时候就在想,这世上怎会有这般人物,要是非要找一个人欢好抑制药性,找你也不错。”

金狐狸枕着西门吹雪肩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说实在的,当时吹雪你帮小爷解开q药,小爷醒来后又开心又遗憾。开心是因为自己不用和陌生人n好,还被剑神救了。遗憾的是剑神不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你别这么冷的看小爷小爷跟你说实话呢,小爷多诚啊。”

他在西门吹雪冷冷的目光中继续道:“就算当初这般想,那也不代表小爷是个随便的人。毕竟非要和一人n好的话,小爷看的上的人总好过小爷看不上的——”

金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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