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从长老身上挖出的珠子,后来倒是忘了这事,她拿着珠子,转了半圈,似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学着长老那般,施了个法,将珠子推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珠子冰凉,进身子的瞬间,聊缺缺不禁闷哼一声,她顿感不适,可这不适一阵后,身子忽的舒服了起来,仿佛全身筋脉被打通,身上一直有的伤疼都舒服了。
她歪嘴轻笑一声,拿手轻抚了抚胸口。
这玩意儿竟这么好用。
面前亏江年见状,也跟着笑了出来,聊缺缺闻声立马将声音收住,冷漠道:“你笑什么?”
亏江年笑意未减:“我见你开心。”
聊缺缺冷冷地看亏江年一眼,见她神色柔的很,收起心中想继续说的话。
扫了眼屋子,聊缺缺又问:“这是你家?”
亏江年摇头:“不是,这是我练舞的地方。”
“练舞。”聊缺缺口中重复,似是想到什么,问:“你是虎族的琴y-in?”
亏江年点头:“对。”
聊缺缺不甚在意。
大抵是被捡回来不久,聊缺缺身上脏的很,外头还穿着芹其的衣服,原淡青色的衣裳,占满了尘土和血迹,还被撕破了几块,她抬头看了眼桌上的那盆水,亏江年见状会意,立马起身将水端到了床边的桌上。
她放下水想过去扶聊缺缺,却被聊缺缺摆手推开。
聊缺缺扶着床沿准备站起来,可右腿发力后,左腿却跟不上,没使出劲她又摔在了地上。
聊缺缺大怒:“我的腿怎么了!”
这一吼,亏江年又蹲了下来,她先是瞧了眼聊缺缺的腿,接着安慰般地伸手过去,见聊缺缺没有躲,在她肩上拍了两下:“大抵是摔着了,姑娘你别急,也别难过,我已叫了大夫。”
她说完扶着聊缺缺,将她扶上了床。
长老的珠子确实好用,戴了珠子,身子好了许多,也好的很快,她能感受到。
在床上坐好后,她接过亏江年递过来的布随意擦了擦脸。
没多久,白布上便布满了着血和泥,聊缺缺不说话,亏江年也不说话,默默地接过去,打算洗一洗再给聊缺缺。
聊缺缺问她:“你不怕我么?”
亏江年反问:“为什么要怕你?”
聊缺缺又道:“我浑身是血,或许我杀了人呢?”
“杀人。”亏江年一愣,面上有些不可置信。
聊缺缺耸肩:“是啊,杀人。”她指了指盆中的血:“如果我说,这不是我的血,是我杀的人,那人身上的血呢?”
江年这下才露出惊慌之意,手僵在水盆上头,不知该进该退。
虎族安逸数年,风平浪静,倒是把人也养得单纯。
屋子这么的便安静了下来,江年手搭在水盆旁,不知想些什么,聊缺缺靠着床,也不知想些什么。
片刻后,聊缺缺忽然动了动,她抬头对上江年的眸,神色忽的不一样了许多。
聊缺缺一副轻松活泼的样子,从喉底发出一声轻轻的笑:“骗你的。”
聊缺缺又说:“我娘亲前几日走了,我很难过,埋了她之后我哭了一路,一直没吃东西,许是饿晕了,没太注意路,便摔了。”
半真半假,聊缺缺还低头玩着自己的手指,垂着眼眸。
江年动容,面上也染上了悲意,道:“别难过了。”
可怜装完了,片刻后,聊缺缺又一副故作坚强的样子笑着抬起头来,她歪着脑袋,对着身边的人眨巴眼,开口道:“江年姐姐,我好渴啊,有没有水喝?”
聊缺缺一脸无害,江年立马点头,接着才笑开来:“有,你等等。”
江年不多疑惑放下防心,她赶忙给聊缺缺端了碗水,趁她正喝着,又从外头拿了件衣裳进来。
白色为底,花袖,裙底纹有淡黄色彼岸花的衣裙。
江年坐在床沿,道:“这是我跳舞的衣裳,这儿只有这么一件,你先穿着。”
聊缺缺接过,提起裙子随意看了眼,又放下。
江年:“大夫还要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等等我。”
聊缺缺嗯了声。
江年朝门那边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回头,问聊缺缺:“姑娘,怎么称呼你?”
聊缺缺想了想,笑道:“我叫小月。”
“小月。”江年听闻,眉眼柔了开来,弯弯笑道:“真巧,我妹妹名字里也有个月字。”
江年离开屋子后,聊缺缺匆匆将衣服换了,除了袖子长了些,其他都挺合身,想着大抵是江年跳舞的衣裳,聊缺缺没想太多,能穿便罢。
身子安了珠子,以能感知之速飞快好转,她扶着床试图站在地上,可不料左腿仍是疼的很,她又坐回床上,掀开裙角看了眼,不见外伤,心想大抵是伤着骨子了。
聊缺缺摸了两下,轻吸一声气后把裙子放下,瘸着腿在屋子里跳了半圈,最后停在一块光滑的石壁上,里头映出她的样貌来。
头发很乱,很脏,但仍能看得出从前是样子,那个学着聊殷殷的发型。
她伸手往头上一拉,拉下一根红绳来,这红绳被扯下,被系起的头发也掉了大半。
聊缺缺歪着脑袋,看着石壁中的自己。
“小月。”
这是她给自己取的名儿,只用了数年,在她幼时,还未一百岁时。
她说她喜欢天上的月亮,能弯能圆,黄黄的很好看,她说她要叫聊小月。
这名儿也跟了她一段时日,只是后来某日,鸟帝来了,他开口才发觉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