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茶拍了一下六殿下手中碍事的扇子,问:“五姐她昨晚是不是想说,我不是爹娘的亲女儿?”
六殿下摇头:“我不知道。”
千茶又问:“你觉着我是么?”
六殿下:“为什么不是?”
千茶道:“狸族这么千百年下来,你们都长得极像,哥哥姐姐们,无论如何,眉眼间总有爹娘的样子,只有我。”千茶看着六殿下:“生的这么好看,与你们都不同。”
六殿下:“……”
千茶问:“我出生时,你多大?”
六殿下:“百来岁,记不得事。”
千茶点头哦了声。
六殿下看着千茶疑虑的样子,笑了声,问:“那你觉着,你是何方厉害的人物?值得让爹娘这样养你护你?”
千茶嘿嘿一笑:“我只是问问。”
千茶这么的,忽的想起昨晚遗留的问题,拉了一下六殿下的袖子,指着那边的长老画像问:“这个长老,是不是死了?”
六殿下看了眼洞口方向。
非议长老,是不敬之大罪。
他凑上前,小声道:“狼鸟那次交战,你应该知道吧,那时狼族占了下风,于是他们那时请了长老。”
千茶疑惑:“为何狼鸟两族交战,要请我们狸族的长老?”
六殿下仰头想了想,猜测一番:“毕竟是四大族祭海后生出的,身负天命,虽样貌为我们狸族的狸猫,但平定山海之职还是要的。”
“妖族多山,山中多妖兽,有些妖兽会使坏吃人,有点妖兽生来便有镇山之用,我听闻长老从前便是经常处理这些妖兽,杀一些坏事的,再将那些乱跑的镇山兽绑回去。”
千茶点头:“怪不得妖族人人敬仰她。”
六殿下:“现在四哥常年在外,便是父亲让他延了长老做的这些事,但四哥终究同长老不同,做的辛苦许多,光是画妖族的山地图,便花了近百年,听闻还没画好呢。”
六殿下咳了咳,将方才的话扯回来:“于是那时狼鸟二族交战,她们那时便请了长老。”六殿下继续道:“后来长老便在次交战中死了,形骨俱灭。”
千茶惊叹:“如此,便死了?”
六殿下又看了眼洞口,凑近千茶的耳边道:“听闻当时是被鸟族的人暗算了,那个人便是如今的鸟帝。”他离开一点,继续小声道:“但鸟族一直不肯正面承认此事,如今他族霸占两山,鸟帝凶残至极,无人敢非议。”
千茶点点头,转头看了眼画像上的长老,嘀咕道:“长得这样丑这样凶,我还以为她很是厉害呢。”
六殿下拿扇子敲了一下千茶的额头:“嘘!不可胡说。”
六殿下又望了眼洞口,靠近千茶一些,小声道:“六哥这儿还有件关于玄鸟族的轶事,你听不?”
千茶连忙点头:“听。”
六殿下笑,找了块干净的地儿坐下:“我听的也不太全,毕竟那是好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是上个鸟帝的家事。”
千茶兴趣:“如何?”
“说是前鸟帝,他的夫人是他强娶而来的,那夫人生得标志,鸟帝第一次见着便十分喜欢,便想娶她,但那夫人是有心悦之人的,且与那人两情相悦,是不愿嫁鸟帝的,但鸟帝喜欢,便强娶了。”
千茶露出嫌弃的神色:“那前鸟帝怎能做这样的事。”
六殿下摆手,继续:“后来,前鸟帝同夫人成婚,安然了几百年后。”六殿下小声了些:“夫人同他人苟且了。”
千茶疑惑:“苟且是何意?”
六殿下一顿:“苟且便是,便是。”他扬眉,想了半晌解释:“便是上不了台面之事。”
千茶听闻惊讶。
“后来呢?”
六殿下啧了声:“后来传闻便有点不一样了,有的说,鸟帝大怒,将鸟后关入地牢中,将她折磨致死,也有的说鸟帝又娶了另一位夫人,鸟后被冷落,不久后自缢。”
千茶点点头,又问:“那现在这位鸟帝是怎么当上的?原来那位死了吗?”
六殿下点头,小声回答:“死了,被现在这位杀了。”
故事至此,千茶唏嘘一声,转头瞧六殿下摇头扇子,好奇道:“你何时喜爱这折扇了?从前也不见你拿。”
六殿下闻言忽然淡淡一笑,啪的一声将扇子打开,悠悠间一个缓慢抬头,问道:“雅么?”
千茶嫌弃地看了眼:“你有病么?”
六殿下收起扇子敲千茶的额头:“你懂什么,我这样翩翩然,和殷殷很是登对。”
“对了。”六殿下看了眼上头的画像,用扇子指着画像周围:“我今早来还有一事想告诉你。”
千茶好奇:“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