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会。
于是你第一次对他说那一些你认为他原本不应该知道的话,你警告他感知域和其他域并没有区别,还告诉他那个女孩是因为在第三层四处游荡被仇家抓住而死的。你期望他能够感到害怕,就像猫咪被警戒不要靠近火炉,不然毛会被烧焦一样。你对他说:
“无论是哪一种类型的魔法领域都是值得人尊敬的,他们自创始之初就位于同一平等的位置。只有你们自己把自己看低贱了,才会觉得自己觉醒的或者研究的领域比他人低贱…欧加里…欧加里,魔法奴犯的所有错误,还有他们承受的诅咒和立下的血誓,无论是在他们是魔法奴的时期的事情还是不是魔法奴时的事情。最后都会回报给他们的主人,无论契约解不解除!”
你省略了大部分他不应该知道的内容,比如就算回报给他们的主人也要看各种魔法等级差距,比如说很多时候就算有反噬也要看那个时候魔法奴有没有死,比如说魔法奴与主人的契约很有可能只是单方向的。你犹豫半分,最后还是对他说;
“魔法奴应当与主人荣辱与共,生死同退,这句话并不是没有道理的!”你的语言就这样说出来:“事实上,魔法奴是不应该和主人待在同一辆马车里的。”
你想告诉他你并不是常人那样看待他的身份,你在尝试着将他与其他人的魔法奴分离开来。但是在下一个驿站你就发现他真的坐在了马车前方,和车夫挤在一起。窗外是狂暴的风雪,而你又记起那一个晚上他对你所说的话,他确实到现在都牢记着自己魔法奴的身份,那么他所言不虚。
你靠在柔软的坐垫上,第一次察觉心里面有一点不舒服,这不是肉`体的,而是心灵的。你内心的两个声音依旧出现了,一个在忠诚的告知你这本来就是正确的,而另一个更加诚实的声音回答你的疑惑,哪怕就是你那一天晚上如实的告诉他一切。这个魔法奴还是会走,这只是必定选择里必定的路径和方向。
你不喜欢这种无法操控的事物,这不像魔法实验,加入多少变量控制多少变量就有多少的结果。这也不像肌体反应,你割断哪一个肌腱,破坏哪一部分的组织结构,抽**多少的血液就会有多少种可以记录甚至可以直接预测的答案。于是你暗自下了决心,你要远离他一段时间,让自己理清头绪以后再放任自己忘记这一件事。
你回到庄园以后一个人埋头于实验,你不在乎食物、休息和睡眠。但是你突然意识到房间里第一次冷清的吓人,没有那个金发男子在你的窗前晃悠,没有那种愚蠢的想要把他脑袋打开的问题,没有他偷吃饼**食物破碎的声音,窗下是年幼巫师们玩耍的声音和背景,你突然意识到,你可以见他了。
他搬离了你的卧房,当然你继续抱着他睡也是可以的,他住在仆人旁边的房子里。阴冷并且没有壁炉,你推开门,闻到一股混合着低劣魔药味道的试剂,他跪在床上,正在看外面的大雪。你邀请他出去走走,哪怕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雪地和无数残缺的雪球,你邀请的内容还停留在那一天没有前往贵族之家之前。你记得他喜欢滚雪球,记得他喜欢年幼的巫师们玩得把戏,记得他那个时候闪闪发光的眼睛。于是你带他出去玩,在一个寒冷的,月光迷人的晚上。
你察觉到他戴着手套,那是一个姑娘送的。你意识到他还是当年那个会按照普通人一生默默前行的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你察觉到自己和他的关系里面的突兀,于是你向他承诺,他不会永远都是一个魔法奴。你用你的姓氏发誓,你会看着他结婚拥有子嗣,他们会有蓝色的眼睛和金色的头发,他们会像你的魔法奴一样睡觉的时候喜欢抱着东西。
你心里面好不容易填起来的那一块东西被人挖掉了,血淋淋的好不吓人。因为你听见你的魔法奴在那里回答你,他说:“你也会的,你会的。你是一个优秀的大法,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的。我发誓,我发誓,卡特莱兹。”
那一夜的月光是你见过的最冷的,最令人心生疼痛的。你触摸你的魔法奴的头发,想着为什么事情就不能如你所愿呢?你想要你的魔法奴停留在你身边,你想要他在你身边搭建起温暖的巢,你想让他听从你的安排,像当初那样毫无保留的看着你。然而没有什么是完美无缺的。
冬日的舞会立马开始举行,漂亮的小姐们来到了艾茵家族的庄园,你十分嫌恶这种行为。但有一个人的行为还是稍微取悦了你,你的魔法奴在那一个晚上以后开始在你的实验室搬进来各种东西,他占据了壁炉边最温暖的地方,并且开始肆意的在实验室的一角放置了沙发和椅子。
有一把是属于你的,最豪华以及最舒适的那一把。在这一把椅子的角度你可以被壁炉里面的火焰温暖着,你可以注视到那一个在沙发上酣睡的金发男子,你甚至抬手就可以触碰到他。这一切的快乐在被一系列不自量力的女人们打断了,她们想要嫁入艾茵家族,成为你这个新生的三重血脉大法的夫人,你在一次又一次反对过程中,有一个女人试图直接吻你。
你愤怒了,魔法差一点暴走了,你的魔法奴在那里安慰你。他说你总要结婚,就像你的父母一样。你说:“如果不是你当年在这里找到了我,我依然可以一个人素无忌惮的活下去不用担心这些俗物。我照样可以成为大法,拥有自己的贵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