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嘴里那一口,崔然又从盘子里拿起一整块,三两下吃完。
顾伦笑道:“自己订的餐,不知道好吃?”
崔然舔一舔嘴唇,眯起眼睛,转身在桌边席地坐下,顾伦也随之入座。
“前次同一位老先生到这里谈事。”崔然一手放裤包,一手提着茶壶往瓷杯中添茶水,“苦不堪言。”
顾伦本在笑,又忽然沉默,不用细说,他也知他当时的窘迫。
这家会所多为上流社会文雅人士所钟爱,氛围幽静,雅间多带小天井,天井中栽种植物若干,赏花品茗,对弈听琴乐。
崔然本属于歇斯底里的聚会,在此之前,必然不会光顾这里。
崔然道:“然后又想,你一定会钟意这里。”
苦心积虑,倒忘记顾伦也非贫民,也有一定的社交圈,对这里必然不会陌生。
对于顾伦,如今崔然其实十分苦手。以前花招用尽,情话说透,顾伦却心如明镜,全不当真。现在发自肺腑想让顾伦开心快乐,便不知如何是好。这样一来,才发现自己擅于调情,却不通拍拖。
如今才明白,在真正的情爱面前,一切语言都显得太过苍白。
沉默时间过长,回神发现顾伦正小心观察他。
崔然失笑,顾伦似乎总怕他自杀的心念未断,把他当做瓷娃娃。
索性转移话题。
“我一直不明白。”他说,“展妹当年同你交往,却不帮你一把?”
顾伦眼里闪过一阵迷茫。
要一板一眼的顾老师习惯这个称呼,似乎还需要些时间。
回神后,顾伦竟然显得有些意外:“我们并没有交往。”
这下换做崔然一怔,险些脱口,把周愫的话招供。
但顾伦是不会说谎的,即便他说地球是方的,崔然也会去怀疑教科书是否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