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道，“我本来就是陪客啊。再说，我们是来看日出的，也不是来看你的，你不要误会。”
叶秋后面，站着三个人，周泽楷，笑笑，还有位年长的女性，应该就是周妈妈了。
叶秋礼貌地站到了一边，周妈妈看着叶修，笑着说，“还真是长得一模一样呢。”
叶修笑了笑，“也不是完全一样的，我比他要帅一点。”
叶秋：“……”
周泽楷站在母亲身边，望着叶修的目光十分柔和。他相信叶修，没有什么事他处理不来的，何况，自己也在。
“做哥哥的叶修。”周妈妈说。
叶修点了点头，“阿姨好。”
笑笑也挥了挥手，“叶神好，又见面啦。”
“你好你好。”叶修回道。
笑笑道，“原本想叫小云一块来的，她最近心情不大好，没能拉出来。”
“哦，”叶修不置可否，“过段时间就好了。”
周妈妈握着叶修的双手，笑眯眯地打量了一会，“看着你，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嗯？”
“之前，听你妈妈说你，听你弟弟说你，以为你是个很任性，脾气很怪，又没怎么长大的人。”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现在看到你真人，才发现完全不是那样。你看着很成熟嘛。”周妈妈放开叶修的手，“我家儿子也说，你是个很优秀的人，通达事理，现在我看到人，就信了。人情世故，你都明白，你不愿回家就是你自己的原因了，我想，我劝也没用。”
叶修收下了周妈妈表现出的好意，叶秋插了一句，“阿姨，这都是表面。”
周妈妈道，“看眼睛可以看出来的。”
叶修道，“看眼睛？”
笑笑也好奇地去看叶修的眼睛，周泽楷也在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叶修的眼睛，只是恋人间的视线，看见的又是另一个世界了。
只有真的被生活磨过，又释怀的人，才会有那样的眼睛。
周妈妈没有将这句话说出来，将话头又转走了。她没见过叶修打荣耀的时候，或许在打荣耀的时候，那双眼睛也会亮起来，如同理想的光芒淹没了现实。她的儿子打荣耀时，也是这样。
没有了必须直面的家庭旧事，聊天也变得轻松了很多。叶修说了几句，那边叫他，就回去工作了。
周泽楷远远地望着那边进行的拍摄，身边的人们在聊着今天的行程。笑笑已经在q市住了段日子，景区也大多熟了，正在向周妈妈数着哪边有好玩的，哪边有好吃的。叶秋站在边上，不怎么说话，一直很安静。
“太阳升起来了！”笑笑指着地平线说。
昼夜交替，日升月落，不过是循环了无数次的平常，却因为换了场地，换了心情，而显得格外壮丽。
红色的晨曦在海面上荡漾，旌旗插遍，风声如雷，恍若辉煌与荣耀的战场，绵延向无限广阔的远方。
周泽楷看着叶修走在沙滩上，摄像机跟随着他，他身后的脚印被海浪冲刷，直至消失。
叶修还在往前走。
他的表情很轻松，轻松得甚至有点懒散。他的眼睛却是亮的，没有阴霾，没有沉重，甚至连现实的残酷，都要消弭。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我会像大海的泡沫一样，成为荣耀的一部分。
我们会一起成为荣耀的一部分。
周泽楷对着那个身影，说出只属于他们俩的台词。
end、
番外《他的城》
【一】
到了年终，人们总不免一阵繁忙，直到忽然有一天上班，发现街边的路灯上已经挂上了成串的灯笼，绿化带里竖起了巨大的塑料花灯，人们才开始真正开始意识过来：要过年了啊。
s市外来人口众多，年前几天的返乡高潮已经搬空了一半的城市，走在路上，都能明显地感觉到车流量减少。到了大年三十这天，还有没回家的人匆匆地往飞机场、火车站赶，不晚点的话，还能赶上到家吃年夜饭。周泽楷开车到了飞机场，出发大厅里弥漫着一股安心的期待感，这种时候，人总是显得格外宽容，能够体贴他人，连平日里极易点燃旅客脾气的小纠纷，也能客气地一笑而过。
周泽楷去推个小推车给父母装行李，回来的时候，周爸爸周妈妈正和一个年轻人说话。年轻人家在外地，几年前考到了q市的公务员，本来今年除夕是不放假的，但是他专门请了假，要回家过年。他刚刚见周爸爸周妈妈两人站着，周围围了不少行李，看起来行动不便，便过来问要不要帮忙。
周妈妈笑着说不用，我儿子去推车子了。
几人一齐走到检票口排队，依次检票进去，周泽楷却留在了外面。
周妈妈道，“春节期间放假，b市人少，我们准备利用这段时间去玩玩的，顺便走走亲戚。”
年轻人道，“您儿子不一起去啊？”
周爸爸笑了起来，“他春节不放假的。”
年轻人惊讶地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目送父母的周泽楷，站在人群里颇有鹤立鸡群的感觉，俊俊秀秀，安安静静的，不知道是做什么职业，春节期间都没有休息，“那还真是辛苦。”
周泽楷自己倒不觉得怎么辛苦，毕竟这两年年年如此，已经习惯了。
春节假期有七天，利用春节出门旅游的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人都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总要找点事来消遣，不管是商家还是娱乐性质的行业，都不会错过这个绝佳的商机。从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