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的苦楚就由我一人来担。
☆、最好的年纪
外表不重要,那是鬼话。——《凌敬·一句话日记》
九月,凌敬站在一中大门口。
横平一中,横平区第一中学,浮都大市范围内最好的高中之一,是广大学子挤破头颅也想跻身的高级学院。
名师云集,学风优良,教学严谨,聚集了首府各地最具潜力的学子,为国家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高级人才。在这里,最后一名走到外面也能独挡一面。
除了一中这个简单通俗的名字,它还有个尊贵又俗气的称谓,帝兰都皇家学院。
在时间的漩涡里兜转一圈,万贯家财,香车宝马,顷刻间化为须有,而他又孑然一身,身无长物,即将重复他那乏善可陈的人生轨迹,从头开始。
洁白绵软的云飘过澄蓝的天,风中有花的香气。
或许年轻,比什么都重要。
一中惯例,无论你住多近,无论你家财多少,一律住校,方便管理。
然而宿舍却跟人一样,也有三六九等,按费用高低分为四人间、双人间、单人间,以及复式豪华套间。住单人间的是有钱人,住双人间的是中产阶级,住四人间的是平民百姓,简单来说,就是穷人。复式间,不说也罢。
一二四人间虽然规格不同,但设备却是差不多的,都很齐全。
凌敬毫无疑问住在四人间。
他的东西很少也很简单,收拾完时宿舍其余三人还没来,凌敬先一步去了教室。
高高低低的楼房埋入错落的树木中,有现代的精致,有古典的庄重。
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林荫大道,走过花圃小径,鸟雀低鸣着飞过他们头顶,烈日炽热的光落下,每个人的脸上写满青春。
一切陌生又熟悉。
凌敬觉得自己格格不入,或许他的脸仍年轻,但他的眼神满是沧桑,心也早在起起伏伏的世事中缓慢沉寂,再不会鲜活跳动。
许是他去的早,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个人,听到动静纷纷看过来,触及他时,眼神各异。
有直白兴奋的,有暗含惊喜的,有漠然转开的,凌敬礼貌一笑,找了个后排靠窗的座位坐下。
“好帅啊啊啊!”女生a一手撑桌挡住半张脸,眼睛偷偷的往凌敬瞄,压低着声音,激动的对女生b说。
女生b又快速的瞟了眼凌敬,故作冷静道:“还好吧。”只是眼波乱了,耳尖绯红。
坐在角落的男生安静的看着书。
凌敬若有似无的勾起唇,正是躁动的年纪啊。
人三三两两的来了,璞玉即使置放角落仍难掩其光芒,长得帅长得美难免会被多看几眼。
对此,凌敬视若无睹,眼神仍放在窗外,仿佛外头正上演着震撼精彩的科幻大片,才叫他这样事不关己,目不转睛。
其实窗外不过是另一个角度的校园罢了,只是对凌敬来说,外面明艳的光景确实比里面嘈杂的人头好看多了。
也有开朗直率的同学前来询问凌敬的名字,凌敬便淡淡一笑,报上三个字,就不再言语。
并不见得是有什么想法,只是性格爽朗,喜欢广交好友。
有人见凌敬不喜多话,便会识趣的离开,有人神经比较大条,也不介意凌敬的冷淡,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班主任踏进教室时,交谈声骤然停止,聚在一起的同学回到自己的座位。
班主任出乎意料的年轻,小小的个子,娇俏的模样。目光巡视一周,扫过高低错杂男女混搭的同学们,微笑道:“同学们,早上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严,叫严莎莎。其余的先不多说,咱们先点个名,排个座位。”
“鲍汉冬……卢新……”
“……苗朵朵。”凌敬终于转回头。
但是无人应答。
“苗朵朵。”仍然无人答。
“苗朵朵没来吗?”严莎莎看了一圈学生数和座位数配比一致的教室,果然有两个空出来的座位,在师用平板上轻轻点了点。
顿了顿,继续报,“秦以风。”
“在。”好听的男声,仿佛已经褪去了少年人的青涩,和缓的答道。
不过那一声‘在’,在清一溜的‘到’中显得很突兀,包括严莎莎在内,众人一下将目光集中到声音来源——挺拔的男生,面目清浚,侧脸柔和,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和煦如风。
严莎莎看了一眼,便继续,“韩学洲。”
“哎。”懒洋洋的声音,一下子又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一如他张狂的回答,男生的长相同样十分张扬,谈不上顶顶的英俊,但五官组合起来却透着一股难言的嚣张,加上他懒散的坐姿,校服衬衫最上面几个扣子敞着,怎么看都像流氓。
严莎莎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久了一些,嘴唇动了动,却最终并没说什么,又垂下头继续点名,“……张绍山……”
凌敬若有所思,秦以风,韩学洲么…
“岳林静。”
“到。”凌敬安分守己的走着寻常人走的路。他不小了,不需要用特立独行来标榜自己与常人的不同,那样的行为未免太幼稚。
年纪越大,越来越追求心境的平和安定。
不骄不躁,不紧不慢,度完一生。
少年清澈的声音一如他给人的感觉,清清淡淡,安安静静,让人心生好感。
严莎莎朝他笑了笑,又低头看平板,短暂的停滞了一下,才道:“最后一位,齐进航。”
再一次无人答。
最后一个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