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成长。如果没有意外,或许成年后还会各自成家,彼此在每日农忙后相约喝一杯小酒,彼此之间的情感浓厚而又单纯的像天上软软的白云,轻逸的飘飘荡荡。

但是那场惊天巨变毫无防备的来临,一夜之间他们成了孤儿,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一切。他害怕,他恐惧,他惊恐的像一根绷到了极限的弦,每日每夜的做噩梦,冰冷,漆黑,鲜血淋漓。每次一闭眼他都能重新嗅到他娘亲的尸身上泥土的腥味,刻骨铭心。在这样无处依托的境况下,他需要一个港湾,而林惊羽就是那个港湾。不需要多么强壮,不需要怎样的无所不能,只要他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他是那样深深的,深深地,依恋着他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伙伴,几次林惊羽从他身边短暂的离去,他都痛苦的不能自已,如扒皮抽髓,一秒都无法忍耐,甚至超过了对死亡的恐惧。他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在乎,只想把他牢牢的拴在身边。

剩下的就很理所当然,或许是林惊羽一个轻描淡写的微笑,又或许是舞剑时一片飘扬的衣角,只需要一点点撩拨就能将原本浓的不能再浓的依恋嘭的一声发酵成强烈到令他胆战心惊的情爱。

毕竟他的惊羽是那样美好。

林惊羽眉头的困惑毫无阻碍的落在张小凡的眼里,张小凡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捏紧的手心慢慢松开,脸上逐渐流露出些许难捱的苦涩来。

早就猜到的不是吗?林惊羽这般高傲到近乎单纯的人,莫说对他作答,就算是把赤裸裸的真心摊在他面前他怕是都不懂的。

于是他放低声音,怕吓着林惊羽似的,眼中无限柔情,道“我说的爱,不是兄弟之间的爱,是情人之间的爱,不仅是并肩作战,不仅是共负家仇,而是想永永远远都同你在一起,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你,听懂了么?”

林惊羽却是没有如张小凡所料大吃一惊或者火冒三丈,只是沉默半晌,有些怪异的瞅了他一会儿,方轻启薄唇道“你还是把噬血珠给我吧。”

“什么?”张小凡一愣,呆呆垂首望着手里的噬血珠,再对上林惊羽疏离里淡淡担忧的眼神,一瞬间如五内俱崩,眼中神采尽消,拼命的支撑才没让自己腿软的摔倒在地,却还是心如刀割,即便再三隐忍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语调不可置信的微微提高“你是觉得,我被噬血珠弄的走火入魔,在说疯话?”

林惊羽没有回答,但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哈哈哈哈哈,张小凡突然觉得真是好笑的紧,他掩藏了那么久的秘密,每天都在折磨他的肮脏心思,他临死前才对他心爱的人诉说的爱意。

可原来,在他眼里只是发疯么。

林惊羽瞧着张小凡渐渐扭曲的面孔,一时间难得的露出无措的神态来。

世人多说武痴,书痴,但基本上都是一个意思,只要一痴起来便如饥似渴,孜孜不倦。其中说的有几分道理,而林惊羽说不得也能算在其中。

他于修道一事悟性极高,思如闪电,进益之快旁人难以望其项背。前世被师长赋予厚望,自己也性子高傲不愿落于人后,每日醉心修炼,又得师长爱宠,不用为其他事烦扰。年纪又小,故每日除了一日三餐都在修炼,待成年过后功力非凡,超出一般人一大截。但这也造成了他在某些方面迟钝的可怕。

前世虽曾有人爱慕与他,但不过是一面之缘,见他气宇轩昂不由倾心,私下默默关注罢了。后虽有人告知于他,但林惊羽在情之一事上无知的像一张白纸,连那女子的脸都记不住,又怎会有分毫波动,权当不知罢了。

现今乍听张小凡之所言,只觉同当时一般莫名其妙,下意识的想回避,以为捂过一段时间就会同前次一样不了了之。

但张小凡的神情实在可怖,林惊羽惶然的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想了想又好像觉得自己没有错。思维一转,拧紧眉头,果然这噬血珠恶极,噬人心智,才会让平日一向温顺可亲的张小凡现出这般张狂模样来。

“你以为我我疯了!你以为我疯了!”张小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狂躁的来回踱步,好像在印证他真的扭曲神智一般,恶狠狠的目光简直让人觉得他立马会冲上来揍林惊羽一顿。

于是他真的冲过来,林惊羽一惊,心里一软没有退步,张小凡死死的攫住他的手腕,用力的像要捏断他的骨头。林惊羽一时不察,被张小凡用力一拉,冰凉的手掌一下按在他的胸膛上。

张小凡恨恨地看着他,简直恨不得咬上他一口才好,磨了磨牙却是连张嘴都不舍得,眼里强装的恨意一点点消散,继而弥漫起柔软而求之不得的爱意。他的眼眶通红,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林惊羽有些想松回手,却又被恶狠狠的按回去,一开口的声音却是哽咽,几乎带上了恳求的意味“惊羽,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不求你接受我。你是嫌恶我也好,是再也不见我也好,可你为什么不信我。”

他的神情一下冷下来,直直的盯着林惊羽的瞳孔,像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里似的,“你要我把我的心挖出来给你看看你才信吗?”

林惊羽不解的皱了眉头“别胡闹了。”

“胡闹?”张小凡的脸色又惨白一分,凄然一笑,认真的凝望着他“惊羽,你看看我,我已经长大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拼命地在诉说自己已经成长,眼泪却是忍不住从眼眶一颗一颗的滴落,滴在林惊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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