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君孺奇道:“你问她做什么?她是公主府的歌姬,自然是和那些歌舞班子一起在后院排练晚上要表演的曲目。”

这可真是冤家路窄,卫青再也站不住了,他对大姐说了一声:“我去去就回。”转头就风一般地朝街上跑去。

“哎,青弟,你去哪里啊?”卫君孺只好无奈地在他身后喊,“这种时候不可淘气,早些回来啊。”

卫青一口气跑到离平阳侯府最近的一家药铺子,对着店员喊:“给我开一帖泻药。”

那店员看他小小年纪一本正经来开药,这个药又是不能乱吃的,于是开玩笑说:“是你自己吃吗?这个可不能随便开,喊你父母过来。”

“不是我吃,我家里人用,赶时间。”卫青瞪了他一眼,“你赶快给我开。”

毕竟是当过多年大将军的,虽然目前还是身量未长成的小少年,却也有几分不怒自威的气势,店员没来由觉得腿脚一软,连忙闭嘴给他称药去了。

卫青拎了药包,藏在袖子里,急匆匆跑回侯府,一打听,卫子夫她们果然还在后院。他悄悄溜回房间,将泻药煎好,装在陶壶里,拎着来到后院。

他也是后来听平阳公主闲聊的时候无意提起,当初公主训练一班歌姬的时候,遇到有贵客来侯府做客,都会给歌姬煎泡利于开嗓润喉的中药汤汁,因为味道也是苦的,所以卫青偷偷将卫子夫那壶倒掉换成了事先准备好的泻药,卫子夫也浑若未觉。

卫青躲在屏风后面看卫子夫将那壶泻药都喝了下去,在心里默念,对不住了三姐,这也是你日后对弟弟我的嘱托,为了完成你的心愿,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果然不出半个时辰,卫青就看到卫子夫哭着跑了回来。

“三姐,你怎么了?”卫青连忙迎上去问。

卫子夫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说道:“我不知道中午吃什么吃坏了肚子,现在根本没法参加晚上的表演。”

那不是正好吗?卫青在心里说,面上却分毫不显,只是劝慰道:“姐姐若是身体不舒服,躺着休息便是了,府上这么多歌姬,难道还缺了你一个不成?”

卫子夫摇了摇头:“这个曲子是公主让我们排练很久的,主要都是由我演唱,现在我如果不去,公主定然会发怒的。”

卫青先前倒是没有考虑到这个层面,虽然上辈子平阳公主从来没对他发怒过,但他也是知道公主发怒是个什么情形的。也是他先前从来不关注这些唱歌跳舞的事情,竟然不知道卫子夫在上巳节的表演,是公主特地彩排的。

“那要不三姐找人代吧?”卫青提议。

卫子夫想了一下:“这倒是个好主意,灯光下离得比较远,公主也看不出换了人,只是要找和我比较相像的,可是大姐在公主旁边抽不开身,二姐又天生五音不全,不会唱歌……”说着说着,卫子夫朦胧的泪眼就落在了卫青身上。

“呃,我倒是会唱歌……”而且他和卫子夫虽然是同母异父的姐弟,但因为长相都随了母亲,所以竟然是几个兄妹里眉眼最相似的。

眼前卫子夫流泪的画面和征和二年渐渐重合,卫青的心顿时软得不行,算了为了三姐去世后那唯一的恳求,赴汤蹈火又如何,不就是扮个女装吗?

卫青一lu 袖子,满面豪气地对卫子夫说:“三姐你和我换身衣服,我替你去。”

卫子夫穿的是一件轻飘飘的白色纱裙,卫青换上之后,因为记得宫中传言刘彻最初看上卫子夫就是因为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为了以防万一便拜托捂着肚子的卫子夫坚持帮他将头发全部梳了上去,而且按照先前陈后的样子梳了两个对称的发鬟,这就叫做反其道而行之,坚决杜绝引起刘彻兴趣的因素。

不过卫青现在年纪尚小,只有十二岁,正是雌雄莫辩的时候,这个对称发髻顶在头上却平添一股稚嫩可爱,再略施粉黛掩盖住脸上俊秀五官初具的棱角之后,看着竟然活脱脱一个小美人。

“弟弟,你现在出去说是我,没有人不信的。”卫子夫憔悴地一笑,又将注意事项细细叮嘱了。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卧床休息吧。”说完卫青就一脸慷慨豪迈地推开房门走去。

当风吹动发髻下垂下来的珠串发出清脆的响声时,卫青还是谨慎地模仿女子走路的步伐,开始迈小了步子。

感受到一路上旁人投来或惊艳或轻薄的目光的时候,他很是体会了一把姐姐们平时在侯府的处境,真是世道不古啊……同时心里很想给自己唱一曲风萧萧易水寒,为了三姐的幸福,他可真是把两辈子的脸面都豁出去了。

刚到后院,就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握住了,卫青想了半天,才记起是以前在侯府里和卫子夫玩得好的一个叫做红蕖的小姐姐。

“你跑到哪里去了?”红蕖开口说道,“公主让我们去厨房吃点东西,今晚要在水榭表演,早点过去候着。”

“好。”卫青点点头便跟她走了。

这帮歌姬吃的夕食很少,只有一碗掺杂着葵菜的粥,卫青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根本不管饱,所以当他在水榭外等候的时候,闻着从宴席上飘来的各种烧烤r_ou_类的香味,顿时觉得更饿了。

他重生回来之后连一顿r_ou_都没吃过,算起来已经是十五余年只闻r_ou_味不曾进口了,这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无疑是非常残忍的。

所以当他随着队伍进入水上舞台,跪坐在地板上,透过一层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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