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雏鸟,凤神会庇护我们一族的命火永不熄灭。”

这是属于原始部落的神圣信仰,听到这番话卫青不由得陷入了思索,既然刘彻说过“生属长安,死归高里”,那么那些从他身边离开的人,会有一天从高里重返长安吗?

“仲卿,我们谈谈。”仪式结束后,刘彻拦住了卫青的去路。

这些天卫青虽然还住在刘彻的大房子里,但因为房子实在是有些宽敞,他每天想要回避和刘彻打交道还是非常容易的,再加上随着一年期限的临近和玉璧迟迟不给出反馈,两个人都有些着急,更加忙碌于朔方城的建设事业,算起来这些日子两人已经有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谈过私事了。

“好。”卫青举着手中的火把,在前面带路,而刘彻默默跟在后面,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回了住处。

深黑色的木门吱呀一声关闭,将还沉浸在祭典余韵里有些热闹的部落动静都关在了门外。

“之前的事是我错的厉害了,自醒悟以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后悔自责。”刘彻握住卫青的手,诚恳地说,“仲卿能原谅我吗?”

卫青苦笑道:“陛下,我早就说了,我并没有什么好怪你的,但是发生了那些事之后,他们……会原谅自私地用公孙卿的术法活下去,和你维持原状的我吗?”

刘彻脸色一变:“让公孙卿做法都是我一人拿的主意,我只是不想再也见不到你,这件事和你无关,你无须……”

“但是只有我和你以这种方式继续活着。”卫青难得有些焦躁地打断了刘彻的话,“你知道勇去世的那天晚上,我梦到了什么吗?”

“我不知道。”刘彻摇了摇头,那天夜袭南方军大营打得非常漂亮,等清理完战场已经接近破晓时分,他记得卫青累得眼皮都耷拉着,自己才强行拉他去躺下睡了一会,但卫青只歇息了一个时辰不到就起来继续处理战俘和缴获品了,还顺便给三城主发了一张极其嚣张的告知信。

“我梦到了一个老朋友,他坐在黑暗潮s-hi的大牢里,身上还有被拷打的痕迹,他就那样透过栅栏看向我,对我说,卫仲卿,我好想你,若是你还活着,我也不会落到那地步,只是不知道你那素来仁厚的外甥,能不能捱过这明枪暗箭。”

“我又梦到了伉儿,他是我三个儿子里面最娇惯的了,他哭着对我说,阿翁,我好痛啊……然后我就醒了。”

终于把这些天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卫青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始终忘不了一身冷汗醒来时,那种四顾茫然的感觉。

刘彻又是心疼又是愧疚,也不顾卫青的反对,上前便紧紧抱住了卫青:“仲卿,你不该自责,这都是我的错,不是你的。”

“三姐在我面前消失的时候,我就在想,她去了哪里?为什么我还留在这里?我还能再见到她吗?直到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出现在建元元年的平阳侯府,我觉得是不是上苍给了我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但没过多久我就和你来到了……这里,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是我们要经历的一些短暂的不同的世间,我突然就迷茫了,我在这里做的这些努力,到底又有什么用 ?”

“原先我确实只是想要让你回来,但再次见到你之后,我也明白我们之间要向以前那样,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弥补。”刘彻说道,“之前我忘记了很多事,但最近我突然想起来了,公孙卿对我说过这样在不同的世间出现,不断更换成别人的身份,也会有一种神奇的效果。”

“什么效果?”

“最初,他告诉我,可以让死者复生,后来我又从他那些话语中得知,说不定是岁月回溯,说不定是改变以后会发生的一些什么事情,说不定通过这样的行为,可以弥补之前我所犯下的错。”刘彻郑重其事地看着卫青的眼睛,“我也深刻反省过了,如果不好好处理之前那些事情,那么你我永远不会回到之前的关系,所以我想要尽可能地去悔过,去弥补,去找到让你可以不那么自责呆在我身边的办法,你能相信我吗?”

“好。”卫青点头答应了,他总是相信刘彻的,从他非常小的时候开始,虽然后来刘彻令他失望了,但他还是改不了相信刘彻的习惯。

本来还想再多费一番口舌的刘彻没想到卫青这么容易就心软松了口,内心不可谓不感动,一时冲动之下,就低头吻了下去。

淡蓝的月光下,从那两人紧挨着的身形中间,玉璧发出了耀眼的亮光,那亮光上升到半空,犹如两轮皎洁的圆月,一时间将整座朔方城都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而天空上真正的蓝色月亮反而显得光华黯淡了。

在卫青和刘彻胸前悬挂着的玉璧,此时已经显示信仰值和霸主值全满,一个穿着道袍的小童子从玉璧里蹦了出来,拍着手唱道:“凤兮,凤兮,何嗟叹之?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两人面面相觑,感情之前玉璧一直不显灵,是因为完成任务之后还要亲一下才能发挥作用。

这小童的歌声正好暗合了刘彻之前向卫青表的决心,两人被包裹在凉凉的月光中,觉得自己身轻如燕,竟然自地面冉冉升起,凤山部落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发的异象所吸引,纷纷跪倒在地上,嘴里说着:“凤彻和青羊果然是天神派来帮助我们的特殊的荒兽和无,现在朔方城发展起来了,天神就要接他们回去了。”

两人升到半空中两轮“圆月”中间,只见那两轮紧挨着的光团渐渐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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