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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过头去小声咒了一声,方严看也不看准备揉成一团扔掉,不小心却瞄到下面还配了一张稍小的照片。他凑近一看,照片中于天麟与周鹤生并排站在一起,两个人眉眼都显得很年轻,而身后正飘扬着意大利翡城紫百合球场熟悉的紫白相间队旗。
下面的文字不用看都知道了,方严眉色一凛,猛地一拳砸在照片中央,脸上呈现出了然又气闷的神色,原来那个坊间传言在国外资助周鹤声完成学业的神秘老板就是于天麟!
怪不得他当年那么急着出国!
刺痛感又一次如针尖扎在心头。这本来是于天麟的私事,照理说他没有资格过问,但血管却不听使唤地膨胀起来,他从前一直那么天真地以为于天麟再过份也只是从他手里抢抢女朋友,再不济就是让安晴伤心,从没想过他竟然会喜欢……男人!而且还千山万水地跑过去和他在一起!
难怪他可以一眼认出女装的自己,原来他根本就是喜欢男人,自己还傻乎乎地跑过去投怀送抱。
从头到底,于天麟就是在耍他,就没把他当朋友放在心上过。
心头一刺,不觉抚了抚掌心早已愈合的伤痕。
忽然间,那点他们还可以言归于好的心思也被风吹得零乱不堪,像柳絮一样晃晃悠悠地就飘远了。
……
时钟滴嗒,又过了几日。
这天,方严约了安晴在ar吃饭,孙成海那件案子中安晴帮了不小忙,这餐饭算是一点答谢。
席间两人聊了很多,过去现在的种种,彼此尽欢。
直到这时,方严才体会到解脱的滋味。眼前清丽的面容更胜当年,甚至还平添几分成熟干练的气质,有些东西却慢慢地消失不见。就算是这样面对面坐着也一点不觉尴尬,反而更像久违的老友。
仅仅是数个月前,他还执着旧念做出那样意欲报复的蠢事,然而这几个月人事变迁纷繁,尤其是经历过那样的生死关头后,回想前尘,所有的痴迷执着竟像是一场大梦。
黄昏夕阳的余辉融入ar浅吟低唱的氛围,方严浑然不觉地抚触着掌心的刻痕,神思有些迷离。
正当两人言笑晏晏之际,餐厅门口“叮当”一响,侍者一声“欢迎光临”,熟悉的挺拨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方严是正对门坐着的,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门口的动静,原本开朗的神情骤然一变。
察觉到方严的不安,安晴好奇地回头,一瞬间表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天麟怎么会和周鹤声搞在一起?外面那些小报都写得翻天了。”
安晴蹙起秀眉,连报社里的同事都开始议论了。印象中于天麟不是会为娱乐圈湿鞋的人,从最近的花边新闻来看,他不仅湿了鞋,还沾了一身腥。
“我怎么知道?他喜欢泰国人妖还是俄罗斯猛男管我屁事。”方严语气不善,餐刀用力划在牛排上,发出嗞嗞的声响。
妈的,外面花边新闻都飞成什么样了,还公然带他的姘头来这里吃饭。娘娘腔是九级伤残还是骨质疏松啊,还要给他拉椅子!
不看则已,越看越怄气,顾不得安晴也在,直接刀叉齐上,泄愤似地埋头大嚼。
第48章 第 48 章
汽车猛地一个急停。前面是红灯。
“谋杀啊你!”方严继续不依不饶,“……唔……”
哪晓得刚还没说完,就被忍无可忍的于天麟欺身上前,当场封住嘴唇。
方严被困在安全带里根本动弹不得,加上于天麟又按着他的后脑勺,只能呜呜叫着任其肆虐。
密密实实的吻持续了一分多钟,直到前方标志灯读秒倒数快结束时,炙热的嘴唇才缓缓撤离,挪到他耳畔低语一句:
“下次再这样叫我弟弟,我就给你洗嘴。”
说完,黑眸微沉,舔了舔方严嘴边渗出的水光,直起身子,继续面无表情地开车。
这个吻发生得自然极了,被吻得眼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合上的方严一时有些腰软舌疼,不曾多想近来两人之间的吻似乎有些频繁过头了,只觉得男人话里的亲呢感无端让人讨厌,气息还没调匀过来,便气乎乎地讽刺一句:
“都哥哥弟弟了,你口味还真够重的。”
头被伸过来的大手啪地拍了一下。
“他是我亲弟弟。”凤眼横睨。
啥米?方严结舌,脑袋一时有些短路,瞬间把刚刚还被吻得天旋地转的事情抛诸脑后。
“那阿飞呢?”脑子里自动播放豪门狗血苦情戏。
于天麟被他一脸舌头咬住的样子搞得好气又好笑,利落地转动方向盘,稳稳地拐了一个弯,驶向市郊一条林荫道。
“鹤声是我大弟,比阿飞年长两岁,生下来时身体有隐疾,被我父亲送走了。阿飞只知道自己上头还有个夭折的二哥,并不知道他还在人世。”平静的声音中蕴藏着一丝波澜。
这句话的信息量过于庞杂,方严一时没消化过来,只面带讶异地望着他。
于家确实有三兄弟不假,但在他的记事里,于家对外宣布的消息是,于家二儿子是因为产位不正被脐带勒住脖子,生下来医生就宣布了死亡。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方严自动脑补八点档豪门狗血剧情。
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对:“他看上去好得很,哪像什么有病的样子。”
刚才餐桌上还喜笑颜开地朝自己瞎比划来着。
汽车在石子路上小小颠簸了一下,于天麟脸上难得露出些许期艾的神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