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绪。闵子谦也并不知晓自己所行的目的,陆钧麟并没有刻意去告诉对方,毕竟这事关系重大,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闵子谦倒是不若陆钧麟想的这般多,正值好时节,这般像是郊游般的走走停停让他觉得十分惬意,两人并没有走官道,而是由闵子谦带路走这林间小路。於那日离开江南城中已有半日,想来也都有些疲倦,闵子谦率先下马,来到溪边取水。陆钧麟坐在马上向四周望了望,参天的大树几乎将阳光遮盖住,林间鸟兽齐鸣,好不热闹,陆钧麟看到那一袭白衣远去的身影不由得心中一动,也下了马。
马儿并未栓起,任由它们在附近休憩。闵子谦早已取好水,这会儿坐在溪边一只手泡在水中,感受著溪水的清凉。俊美的男子如此这般地坐在那里让陆钧麟不由得想起了神话拓本中的神仙,“天地灵动,若仙者歇坐於溪,点水成金。”
见是陆钧麟来了,闵子谦笑了笑,撩起一捧水,“这水名曰皖溪,水质清澈甘甜,我几年前误打误撞来到这儿,那时候年少无知,只知又累又渴便在这此豪饮起来,闹了不少笑话。”闵子谦用好听的声音讲述著自己的经历,陆钧麟方知原来此处闵子谦曾经来过。
“只可惜从那之後无论我再怎麽寻,也很难转到这里了。”闵子谦轻叹了一句。
陆钧麟眨了眨眼,也坐到了溪边的大石之上,问道:“这是为何?”双手掬起一捧水,低头尝了一口,果然甘甜解渴。
“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闵子谦笑道,“麟儿可知晓这溪水的由来?”
陆钧麟摇了摇头,一只手无意识地去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闵子谦神色一变,随即很快地掩盖下去,他接著道:“相传古时候有一对十分相爱的恋人在此殉情,世人都为他们的感情所惋惜,因而这溪名唤皖溪。”
陆钧麟皱了皱眉,似是不怎麽喜欢这个说法,还未等说什麽便见闵子谦从石头上站了起来,陆钧麟跟著站起,看了看天色,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便对闵子谦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吧。”
两人相视一笑,闵子谦将手放置唇边,吹了一声口哨,两匹马儿便跑了过来,闵子谦笑著拍了拍马儿的脖颈以示鼓励。待到两人远去,林中有一道黑影闪过,一只禽鸟被放出,跟随著本就在山林中的鸟兽飞远……
临窗的桌面上放著一本奏折,是柳惟峰派人送来的,柳惟卿只是看了一眼便烦躁地将它丢到了一边,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小憩。鸽子扑闪著翅膀落到了窗边,带起一阵风将并未合上的奏折纸页翻了一翻,听见动静的凡尘立刻从屋顶跳下,见是联络用的鸽子便收起了内力,余光不小心瞟到奏折上的“请婚、昊悠王”几个字,小心翼翼地将那纸条拿下,但却并未看上面的内容。怕鸽子的咕咕声惊扰到主子休息,便将鸽子放飞,转身之际却看到自家主子正用手支著头,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属下该死,惊扰到主子休息。”凡尘立刻行礼请罪。
柳惟卿收起玩味的表情冲他点了点头,凡尘心领神会,将那纸条双手奉上,柳惟卿看完之後眯了眯眼睛,将纸条复还给凡尘,凡尘这才看了一眼纸条上的内容。
一只手被拉住,柳惟卿手指轻轻在上面划动,‘岭南一代是四皇叔的地盘……’
凡尘抬起头看了看主子的表情,“主子,您还是留在此地……派凡尘前往便可。”
手被柳惟卿抓紧,不过一会儿便又松开,柳惟卿嘴角弯了弯,写道:‘正好,我也想见一见四皇叔,算一算当年的帐……’
只可惜,闵子谦与陆钧麟二人还是未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密林。陆钧麟有些急躁地夹了夹马肚,马儿似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急躁也便哼著鼻子跺了跺脚。陆钧麟骑著马在附近转了一下,复又回到闵子谦身边,“子谦,看来今夜我们不得不露宿山林了。”
闵子谦没觉得有什麽,便微笑著点了点头,只听陆钧麟接著说道:“我本以为抓紧赶路可以到前面村庄借宿,子谦这般爱洁不知受不受得了……”
话未说完便听到闵子谦的笑声,这次对方是真的笑出声来了,他调转马头来到陆钧麟的身边,“麟儿莫不是怕我受不了苦?”
“呃……可是……”陆钧麟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在他心中,闵子谦就像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定是吃不得这般苦的。但是他却忘了对方还有一个“半面神偷”的身份,想来飞天毛贼定是把露宿山林当做是家常便饭。
“噗,若是我下九流门的弟子不能露宿山林,想来祖师爷爷也该气活了。”闵子谦语气轻佻,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不过,与其他人一起在密林过夜还真的是第一次。还要劳烦麟儿多多照顾了。”
陆钧麟咳了一声,打算装作刚刚什麽都没说,却引得对方的笑意更深,只听闵子谦道:“留在这里过夜自有妙处。”折扇轻展,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陆钧麟与闵子谦寻了一块空地,本想将马儿栓到一旁的树上,闵子谦却按住了陆钧麟的手摇了摇头,马儿与人一样不喜束缚,若是认了主,自然生死相随,不必将它们拴著。陆钧麟会意,想到刚刚在那皖溪边的时候,这两匹马也是很乖巧地在一旁吃草,便由著它们去了。
眼见天色渐黑,陆钧麟手脚麻利地支起火堆,看著火焰渐渐燃起,火光处有一人走来,手中还拿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