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尴尬地笑了笑,说: “其实只是咸了一点。”
“宋公子说的都是实话,不必在意。”
“陈公子是个直爽的人,既然你我有缘相见于此,不知道乐玉有没有荣幸交得你这个朋友?”宋乐玉不拐弯抹角,含笑地等待着陈璞的答案。
“陈璞向来不随意交友,虽然宋公子认为你我有缘,但此缘也许从这里就结束,为何公子必定要与我为友?还不如缘来缘去,免得这是孽缘一场。”
“如果是孽缘的话,更加是避不开的,我们何必太在意?不如好好珍惜这场缘份。”
“看来宋公子对我这个朋友是势在必得?”陈璞打趣地说,他本来就不是个冷漠的人,加上宋乐玉不在意他口中的孽缘,更不在意他的身份,竟有点打动他的心。
他瞥了宋乐玉的衣着一眼,直觉认为他是个任性的贵公子,又不禁想,若然当年淮钧多一点任性,多一点不在意,他们之间就未必会沦落到这个田地。
“是。”宋乐玉应道,半点犹豫都没有。
“可否问一下,为何宋公子必定要与我为友?”陈璞不明白宋乐玉的坚持是为到什么,若然他下巴没有这道疤痕的话,理由也好说,然而他下巴的确有这道疤痕,他就更加不明白了。
莫非他们真的见过面?但陈璞丝毫印象都没有。
“因为你我有缘。”宋乐玉重复道: “比如说我们在这里相遇,又比如说……敢问陈公子的璞字是否从玉字部?”
陈璞点头,下一刻就理解到宋乐玉的话,嘴角也勾出了一个孤度。
“你的璞字既有玉的意思,我亦名为乐玉,你说我俩的名字是否有异曲同工之妙?”见到陈璞的笑容,他一时深陷其中,便故意夸大说话,只希望看到陈璞更高兴的样子。
陈璞也不负他所望,爽朗地笑了出声,再说: “好!就凭宋公子这句话,即使是孽缘,陈璞都认了!”
“那么你我就别公子来公子去吧,你直接叫我乐玉就好了,阿璞。”
仅接着宋乐玉的话,便是一声: “乐玉?”但是说话的人不是陈璞,而是一旁吃饱了的包儿,他拍着手掌说: “我也要叫你作乐玉哥哥!”,又说: “乐玉哥哥,我吃饱了,你陪我去玩。”他又从椅上跳下来,拉着宋乐玉的衣袖,想将他拉过来。
“好。乐玉哥哥就陪你玩一会儿。”他看着包儿天真的笑颜,不忍拒绝他,就抱起他往亭外的山坡走去。
直到夕阳西下,翠绿的山被染成昏黄色,包儿才愿意放过宋乐玉,他累的躺在宋乐玉的背上流着口涎睡着了。
陈璞将包儿接过来后,就与宋乐玉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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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下)
? 答答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传来,守在宫门的两个侍卫暗自一惊,连忙按着腰间的配剑,戒备地注视着马蹄声的方向。
未几,一个灰白衣的人左手拉着繮绳,右手挥着鞭子,骑在枣红色的俊马上以极快的速度奔跑过来,马蹄将一阵风沙刮到宫门前。那人用力拉住繮绳,勒住马的脖子,马嘶吼了一声便停下来。
那人从马上跳跃而下,稳健的脚步立刻往宫门走去。
一个侍卫握紧配剑,喝止那人堂而皇之进宫的举动: “来者是谁?”
那人冷眼瞥向侍卫,只是张开薄唇,淡淡说了句: “替我好好照顾马。”
侍卫听到他张狂的话,又看他一身打扮,只是简单地束起头发,头戴同样灰白色的头巾,至于衣服则是普通衣料,再怎样看都不似什么达官贵人,却带着这样傲气,使侍卫顿感不爽,觉得应该要教训、教训他。
可是他才想从腰间拉出剑,拦住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时,另一个侍卫就马上拉住了他,让那人顺利进宫,而将他拉到一边反过来教训: “刚刚风沙进眼,一时没有注意,你差点闯下大祸了,你可知那个是谁?”
侍卫甲当然是摇头,侍卫乙只好指向那人腰间挂着的金牌,金牌上刻了一个 “艺”字,侍卫甲马上就会意过来。
这个金牌再仔细看的话会有一条龙威风地于上头飞跃,这是每个皇家子弟冠礼后才有的,分别刻上各人的王号,望王诺煦、艺王永霆以及瑜王淮钧,所以说,刚才进宫的人就是永霆。
侍卫甲屏住了气息,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他的确几乎闯下弥天大祸。据闻宫里的皇子就属永霆最不好惹,当年有两个侍卫不知道得罪了他什么,让他分别砍下两根指头,再将他们杀死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想到这里,他的额就渗出一层冷汗,他才上任两天,不会就这样丢了小命吧?
“你现在知道他是谁了?”侍卫乙瞪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当年惨死的两个侍卫的传闻,幸好永霆没有动怒,否则他就被这个蠢人害倒了,他按住怒气说: “还不快将马牵到马房?”
侍卫甲不敢反对,颤抖着双腿走到马前,拉起牠的繮绳牵着牠走,一边唸唸有词道: “马祖宗、马祖宗,刚刚是小的大言不惭,你不要见怪,在艺王面前多多替小的求情,饶了小的一命吧……”
待他说完了,马又仰起头嘶叫一声,算是答应了他。
另一边的永霆一路往东沁殿过去,路上的太监见永霆回来了就立即将消息通传李公公,再由李公公告知圣上,接着急忙召众臣上殿。而殿里的太监则将梳洗用品以及官服准备好,预备替赶回来以致风尘仆仆的永霆梳洗。
永霆简单地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