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知道病症的那些天,大伯一直偷偷掉眼泪,妈妈找出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有伯母的电话号码,她反复打,可是电话里头一直说,她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喻年直勾勾地盯着水泥上被风吹落的银杏叶,轻声道:“我们找了很多人打听伯母在北京的联系方式,都没什么结果。大概过了大半个月,大伯的病也重了,人看着一天比一天瘦,他每天疼得能把盖在身上的被子拧破……再后来,饭也吃不进去,吃什么吐什么……他躺在床上,精神恍惚,每天晚上我放学回家,他就抓着我的手,喊我堂哥的小名,悦悦,悦悦……”喻年眼神空洞,声音飘渺,仿佛穿越到了过去,“……我当时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来北京,找到我哥,让他回去给大伯上香,这样,大伯在地下也能瞑目了。”
听了这么一席话,王珉的心也跟着沉甸甸的。
“十年了,”喻年淡淡地说着,那语气和表情都不该是一个正常十六岁少年该有的,“就算伯母不和我们联系,哥也该跟我联系的,他答应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