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一次,生出来记得给我占个干爹的位置。”
“干什么爹,干妈差不多。”冷冷啐他一口,唐觐拉着陈潜,懒懒地挥挥手,走了。徐朗在后头跳脚:“干妈个屁!老子要跟那混账分手,你看我还跟他不!”
到了医院外面,陈潜想着回学校自习,左右二十分钟路程,就叫唐觐不必送,自己走着过去。唐觐一开始还不大愿意,后来想想,陈潜多走走也好,当是锻炼吧,于是答应下来。两人分道扬镳,一个开车回公司了,一个沿着街慢慢走。但陈潜是忘记了,学校离泰桓近,远程离泰桓也是不远的。
如今的远程已大不如往日,程余远入狱之后,远程股票大跌,好几个名下公司被逼得退了市。程深得了唐觐的警告,当机立断,把一些个已无前途的子公司卖了,专注高新产业,倒还是有一线生机。前几天唐觐结婚的消息爆出来,他对陈潜已经死心,只不过突然看见,还是会心笙摇动,不由自主地偏头注目。
那是在十字路口,他坐在车里头,见陈潜在等红灯,穿着身休闲运动服,皮肤白净,眉眼清明,左颌上那片斑痕好像都鲜亮许多,显然被唐家照顾得十分好。陈潜本来望着一棵树,一会儿也看见了他,脸色一怔,随即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几秒之后,红灯亮了。陈潜跟随人群一起过街,程深的车子也向前行驶。车子驶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前头去,陈潜也就不再在意。但走了没几分钟,他见前头花坛边站着一个人,似乎在等他。凝神一看,不是刚才的程深又是谁。
如今见了他,陈潜已经没有那种忌惮害怕的感觉,只觉得心中一片平静。料到他是有话对自己说,陈潜便迎上去,淡淡地问:“找我什么事。”
相比他的平静淡然,程深紧抿着唇,眼神深凝,倒显得有些紧张。他沉默了好几秒种,才道:“你……最近怎么样。”
虽然知道他肯定过得好,但无话可问了,也只能问这个。望着他依旧的西装革履、端整傲气,陈潜眨眨眼,忽而笑了出来:“当然过得不错——你肯定也知道我和唐觐结婚了,我现在住在他家里,一切都好。”
“……是吗。”黯然应下来,程深无措地咽一下喉咙,心中隐隐着急,却不知再问什么。陈潜沉吟一会儿,为他解了围:“你呢,远程现在应该还好吧。”
“还好。我跟二叔三叔他们分家了,他们拿了大多财产去,但那两个新公司是在我手里的。”说这话时,程深眼中笃定,气势轩然,心中似有宏图待展。陈潜曾担心自己给他造成不好的情绪,现下见他这样,心头这一节也彻底放下:“我听唐觐说你眼光不错,也有才华,以后肯定能做出成就的。”
两人相对站着,身侧是闹哄哄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目光对视之间,过往的一切好像都已放下,泯然一笑了。程深盯着他,眼神里很是激动,陈潜心中也是一阵畅快,右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笑得愈发平淡真挚:“再跟你说个好消息吧,我怀孕了,明年五月的预产期。以后宝宝见了你,估计还能喊一声叔叔。”
本以为他听了之后能为自己高兴,却没想到程深脸色一僵,突然不自在起来。他脸上绷得下颌骨都显露了出来,好像是咬紧了牙关——但面对陈潜逐渐怀疑戒备的目光,他也只得仓促一笑,用力眨一眨眼:“……恭喜。”
说完这二字,程深便转过身疾步离去。看着他在前面上了车子,随即没了踪影,陈潜思虑一番,垂下眼帘,轻轻叹口气,心中涌上一阵无可奈何。
有些孽缘,岂是说解就能解开的。
孕期
国庆时候,一家人去了欧洲度假。唐家在地中海边上有座别墅,平日里晒晒太阳吃吃海鲜,端的是十分自在。唐老爷子也被接了来,听说孙媳妇怀了孕,心里十分高兴,同时也有点儿不爽快——以后宝宝叫他太爷爷,叫陈博平外公,这算怎么个事儿?……哎!
而在申城,唐家大少结婚的这事儿继续发酵,好些网友见唐家没个动静,都开始觉得这是假消息。李越在沙滩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刷网页时看见,伸手把手机给自家老公看,说:“这也是个大事儿,咱们总不能说小俩口结婚了,连个表示也没有吧?婚礼什么的,也该提上日程了。”
唐闯也觉得是,当晚吃饭,便对陈潜提了出来。陈潜下意识地跟唐觐对视一眼,随即试探着问:“能……不办婚礼吗?”
他这样一问,在座的人都呆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办婚礼。陈潜为难地沉默一会儿,道:“我,我还是不想太张扬……婚礼什么的,怎么说,我想一想就害怕。不过,如果一定要办,那,那就办吧。”
对面尹慧文听得默默点头,一会儿还抬眼埋怨老公:“其实当年我嫁进来时也不怎么想办婚礼的,就你一直逼着说要办。”
“那当然得办了,不办怎么行?”唐慎理所应当地道:“古人三媒六聘,那么多规矩现在就剩了这么点儿,难道还给他省了?结个婚总得麻烦点儿不是!”
首座上唐老爷子坐在那儿,听这几个小辈叽叽咕咕,各抒己见,终于慢慢道:“实在不想办,那就不办吧,咱们唐家也不指着这些劳什子宴会跟人攀关系。不过婚宴不办了,总得找另外一个方式昭告天下。阿潜,如果是发布会,你愿意去么?“
没想到老爷子一句话就把婚礼给免了,陈潜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