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近乎,好些o的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那时候我心烦着怎么撇开这些人,所以一下课就往外跑,有时候还会躲到厕所里。”
躲厕所……程潜听得撇开脸,紧抿着唇憋笑。唐觐现在也觉得好笑,但没办法,当年他就是这么惨。不仅要躲人,还要被他躲的那些人骂清高,无奈死了。
“这么一说,咱们好像是半斤八两……”把足球定住一会儿,又翘到脚面上,程潜垂着眼帘,不想让唐觐看见他表情似的:“别人觉得你好看,所以你头疼,我则是被别人说难看。”反正唐觐知道自己是o,程潜也遮遮掩掩的了:“我长得比一般o要高大,出了车祸之后,脸上又留下了很大一块疤,那些就总是笑我,说我难看。”
“你说的那是宋世明么?”李越之前查到的,宋世明和程潜是同一个中学。事情发生的那时候,程潜应该是初一,宋世明留了级,读初三。
“嗯。”淡淡地应下来,程潜心不在焉地拨弄着足球,一直被压抑的心倏然放松了一些。他感觉这件事似乎没有那么可怕了,你看,他甚至可以对别人说起那时的情形:“他是最主要的那个,还有另外两三个。他们班刚好在边上,有时候我往走廊上过,就会被他们拦下来取笑。”
青春期的少年似乎都很可怕,他们无处发泄的精力、处于叛逆期的心理,都是将一件简单事情推向末路的潜在因素。现在回忆一下,程潜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什么就被他们那几个人给盯上了。他不爱说话,所以当初宋世明嘲笑他的时候,他一直低着头,一个字都没有回——也许对方希望看见自己被取笑得痛哭流涕,但他没有配合,所以那几个人一直在为达到这个目的而不懈努力。
“……所以后来你才用了ba激素?”虽然早已猜到这个原因,但此时听着程潜自己说出来,唐觐还是觉得一阵心疼。程潜短促地看他一眼,一下下踹着跑道的边坎,好像在掩饰自己的不安:“嗯。当ga好,至少不会那么引人注目……我这个身高,当ba也更合适。”
“那,你就准备一直这个状态么,也不打算……结婚?”
“结婚?”程潜轻笑着重复一声,脸上挂着个不知所谓的笑容看向球场另一边:“看看吧……不过,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希望。”连好好生活都做不到,把自己的事理清都做不到,又有什么余地去喜欢别人?又或者,让别人喜欢上自己?程潜自嘲地低笑一声,并没有发现,一旁唐觐那幽深的眼神。
追求一个人最难的是什么?不是对方不喜欢自己,而是对方根本就不闭饽Q,就是压根没把恋爱这件事纳入未来的打算里,甚至,他想一辈子就这么过了——这无异于给唐觐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你怎么能叫醒一个根本就不想醒的人?看着眼前对着远处走神的程潜,唐觐垂下眼帘,突然发觉自己无从下手。
傍晚,在唐觐的刻意引导之下,程潜稀里糊涂地就把他带到了家里做客。他还奇怪呢,一边切菜一边心里犯嘀咕,不是说好一会儿就回公司了么,怎么又转到我这里来了?唐觐在客厅那儿转了一圈,逛到小厨房里来,见他在切一块五花肉,就问:“待会儿做什么菜?”
“做回锅肉。”程潜头也不抬,兀自把肉块切好一片一片,完了又去拿一旁的洋葱。唐觐看着,觉得这画面有些熟悉,就调笑道:“待会儿你可别又坐一个屁股墩儿。”
倍僖幌拢默默地撇了撇嘴,他可是记得上次这家伙憋笑憋了好一会儿的。心里有点郁闷,他就没说话,只继续切菜。唐觐却以为他是不是不高兴了,歪着脑袋凑过来看他:“生气了?”
程潜被他吓了一跳,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往后倾了一些:“……没有!你到外面去吧,怪碍事的。”
“好吧。”被严词驱逐,唐觐只好退到了客厅里。程潜在厨房里头继续捣鼓,心神却不似刚才那般平静了——他刚刚才反应过来,唐觐其实是个来的。虽然他身上没什么侵略气息,对自己也亲和有礼,但是……他却依旧属于那个能标记o的性别群体。
作为一个o——也许带了伪装,但他似乎……跟唐觐太过熟稔了。这样好像有点儿不大妥当。
心不在焉地开了火,往锅里倒了点儿油,程潜攥着锅铲站在那儿发起呆来。一直到油都热得冒烟了,他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往里头下葱姜蒜。
于是这一天,唐觐吃到了程潜大厨难得的低水平之作。
夹起一段半边焦黑的大蒜,唐觐憋着笑,偷偷瞟了一眼对面的程潜。程潜也觉得丢脸,就闷着头,一言不发地把被油温烫焦的菜一片一片地夹到自己碗里去,又往嘴里塞。见他这样,唐觐也不逗他了,反而很给面子地吃了几口被炒焦的肉片,还说:“嗯,挺香的,很脆。”
“……”听他说很脆,程潜手上一顿,脑袋又埋得深了一些。
唐觐撑着额头憋笑憋得脸颊都要抽抽。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八点。深秋的夜晚黑得早,往外望去,已是万家灯火。程潜洗碗去了,唐觐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他就靠在客厅的窗户那儿接电话。一会儿程潜把碗洗好,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就见他斜倚在窗口,一手拿着手机贴在耳畔,一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有些昏暗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让他本就俊美的脸庞显得更加温柔,就跟画中走出来的人一样。
“……待会就回去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