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哪里是那等杂碎所能肖想的!
“喀吧。”
清脆的骨头声音在这房中响起,引得正打算躺下的人循声看过来,盯着容隐那有些y-in沉的样子,已经紧紧攥着的拳头,问道:“怎么了?”
“无事。”容隐松开了僵硬的肌r_ou_快速的躺下,依然还是侧着身子,看着床里边的人心里登时舒服了许多,脸上重新挂起笑容,“睡吧,明早还要赶路。”
他不愿说,对方也不打算多问。
既然这歃血盟还没有放弃,那就等于他们的敌人就又多了一个,已经有第一批找上门,可能很快就会再次遇到,得保持充沛的体力。
第二天一早陈子清替容隐重新将背后的伤口包扎了一遍,然后就二人就退了房间继续赶路了。
因为所剩下的路程没有多远,天色刚近正午便到了。
江陵城还是那样的热闹,第二次来仿佛心境上的感受是不一样,具体是什么变化倒是说不上来,不过看着这四处喧哗的模样倒是没有先前没由来的彷徨了。
他们就近落地的地方是靠近容家的位置,顺着城中的主河走了一段然后就绕进了一旁的巷子里,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另一条主街上。
容隐眼见就要到了容家,心里自然是有些急不可耐的,心里的那些乱麻终于能够好好的理一理了,天罡道、归一门,他父母与师父的下落,穷追不舍的歃血盟,众多掺杂在一块儿,让真相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快步了几步,他远远的就瞧见了容家的大门此时正关着,外面上着硕大的一把锁,登时便愣住了。
脚下只是顿了一顿,紧接着就赶紧跑了上去,使劲拽了拽这大锁发现锁得结实的很,心里忽然变得有些不安。
陈子清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的,立在他的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头:“先不要急,许是他们出去了。”
下山在容家呆了两年,平日里就算是出去,好歹家中也还是有下人的,根本不会用这么夸张的大锁来锁门。
容隐没办法不着急,他连忙去了一旁的邻居门前,逐一的敲门询问,有的没有在家,有的则是摇头说不知道,好像是突然之间就没见到人了,然后这大门一直就这么锁着,附近的人再也没看到这家再有人出现过。
如此形容,就仿佛是几个大活人人间蒸发了一般,让他身后冷汗直流。
他们谁也料不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陈子清看着容隐焦头烂额,牙关咬得死死的,在拼命的隐忍。
在这个世上,同他有血缘的,也唯有这一家子了而已。
“淮宁若是觉得难受,便发泄出来。”
虽然容隐比陈子清要高,可是多年来的习惯使然,让后者还是抬手抚了抚他的脑袋,然后拍了拍,像是将他当做幼时来哄一般。
他这么一个动作,让原本满心怒火的容隐瞬间觉得心底生出些酸涩来,竟然眼眶里的雾气有些欲要决堤。
好在他情绪控制的住,眨了两下之后便拉下了对方的手。
“师兄在此处等着,我进去看看。”
容隐极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然后转身从一处院墙处纵身跃上,翻到了院子里面。
原本他以为进来之后会看到一片狼藉,但是却不然,这院子里收拾的整整齐齐,一点也不想被人寻了麻烦的样子。
紧接着他又赶紧向着大堂走去,那房门也是锁着的,无法他便还是翻身上了屋顶,然后顺着屋檐入了后院,站在高处一览无遗。
这里面的东西全都摆放的并无不对,一如他之前在的时候。
既然不是有人寻上门,那二叔一家到底又去了哪里?
为了证实容家并不是遭遇了意外,他又逗留了一会儿,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遍之后才出去。
陈子清见他出来,便问:“发现什么了?”
“没有,家中什么痕迹都没有,就像是二叔他们自己离开的一般。”
可是当初他们走的时候,二叔二婶并未曾提及搬家一事,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消失了呢?就连周边的邻居都不知道,仿佛一夜间就不见了。
真是搬离,也总该给邻居留个口信,也好自己回来后知道他们的去向。
陈子清听他说家中没有什么被闯入的痕迹,如此倒是稍微安心些了:“你也别太着急了,不急在一时,你且想想你二叔二婶有没有其他可去的地方,或许是经过了上次一事,临时决定搬到亲戚家借住一阵子也不无可能。”
虽然那一次容柏成被陈子清从鬼门关给拉了回来,但到底是十分惊险,容家人觉得惊魂未定,会担惊受怕再次被找上麻烦,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容隐长大后只在这江陵呆过两年,两年里他的心思全部都放在找寻父母下落上面。
幼时的六年,虽那时已经记事许久,可是印象里他的父母甚少与人走动,最多的也就是二叔二婶一家。
故让他去想容家与哪里的亲戚有过来往,倒是一点也没头绪。
二人立在这容府门前,思绪乱如麻。
容隐更是心烦意乱的按了按眉心,起先以为去了天罡道的瑶池宴,便能够得到与修真界有关系的双亲消息,可却不料一无所获。
接着那只玉簪出现,本以为多年来寻觅的事情能够浮出水面,可从二婶那里问出来的消息,却在去了一次天罡道之后被彻底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