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我多么需要被她认可或祝福,只是,她能接受我,我就突然确定并感觉得到,她是爱我的……蒋伯伯,小辰从小到大都过得很艰难,不止是因为他曾失去了母亲,还因为,他也许从来没有感受过您是爱他的。”
“但我乐观猜测一下,其实,您是爱他的,对吗?”
他说完,静静地直视蒋勤茂。
后者紧绷的脸在一段时间中,慢慢松下去,张了张嘴,原本紧闭的牙关也获得放松,使他整个人看上去都随和了一些。他自鼻腔中叹了两声,语气不似先前那样带着抗拒和冷肃了。
他说:“蒋锡辰,你让我想一想。”
蒋锡辰颔首,右手紧紧攥着谢梧,费了些力气,才勉强回出一个“嗯”。
蒋勤茂目光炯炯地看了他一会儿。对于小儿子的j-i,ng神状况,他是有概念的,但正如谢梧的指责,他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的知道和关心,加上父子长期不在一起,久而久之,他的关心失去了出口,于是沉默成了本能偷懒的常态。
他想了想,和言道:“你去客房看看吧,不要想不通。”
客房有常住的心理医生,这是他此刻能表达的、最具体的关心了。谢梧对这个建议十分认可,当即牵着蒋锡辰走了。
蒋勤茂目视他们的背影,看着他们出了这餐厅,自己也站了起来,像是要退席。
这时,被晾了半天的蒋东维心一横,跟着起身,要为自己这桩事讨个态度:“爸,我们……”
“等个弟弟出生都等不到吗?多大个人,什么耐性?混账玩意儿!”蒋勤茂不等他说完,劈头就丢来一句呵斥,把蒋东维给堵回去了。
老爷子这还不满意,满腔怒意都化作一声低吼:“你们两个,也给我滚到客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