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踌躇了一会儿,“额,小公爷不必c,ao心这个。”

重华眉眼低垂,有些低落,抿着唇微微一笑,“不用顾忌我,虽说我喝不了,但也好歹让我闻个味道。我不过,府里的下人不能不过,熬着吧。”

福伯皱着眉,似哭非笑,“哎!”

看看天色,还要一个多时辰才要黑天,想起自己还没有到云祲家去过,这门修了许久实际上却没用过,突然就来了兴致。

重华整整衣服,“福伯,我去云大人家转一圈。要是姑姑差人来了,再叫我。”

福伯点头,“哎。”

福伯挥挥手,有人提过来一个包裹,福伯把东西交给重华,“小公爷,您呀,也别嫌老头子啰嗦。这云大人总是送蜜饯什么的,虽说我们身份高,那也不算什么贵重的稀罕东西,但是重要的是心意,咱也不能落个欺压别人的名声。老头子打听过了,那云大人油盐不进,就喜欢喝茶,您带着,这是新贡的乌龙,收了多次礼,咱们也要回一个去。”

重华把那包裹翻过来看看,挑眉道,“贡品?哪儿来的?皇兄可从不会赐这些东西。”

“嘿呀,小公爷,您还不明白吗?这不是,”福伯指指外边,“那些人要巴结您,苛扣的!”

重华嘲讽的笑一声,“哟,看来这蛀虫还是怎么也清不完啊。给皇兄交个底儿,也好注意一些。”

福伯一仰头,“那是,老头子懂得,礼呀,照收,这事儿,挑挑拣拣,做一部分,剩下的就交给陛下。”

“福伯,你真是越来越圆滑了。”

福伯摆摆手,“小公爷可千万别这么说。”

重华扭头一笑,“行了,帮我把门打开吧,你开关在哪里装着呢?”

“在这儿!”福伯往前小跑几步,站在先前搭好的架子边,扭了一下第三层里第二个花盆。那暗门就带着点石头相磨的声音转开了。

门一转,就是另一样景象。

重华笑笑,“看来这门倒是修对了,方便。”

福伯又说,“小公爷,老头子听说,今天陛下朝堂退的有点晚了,估计着以云大人的速度,还没回来呢。要不……咱过一会儿再……”

“不用了,我就在那里等就好。”说着就要穿过那门洞。

福伯急了,“那小公爷,您不带个人?”

重华摆摆手,“不用,麻烦!”

“哦。”福伯丝毫没觉得自家主子私闯民宅有什么不对,至于担心小公爷的人身安全?笑话!明里一个人都没有,暗里……哼哼,小公爷摔一下跤,估计都有十几个人当r_ou_垫子。

还个个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嗯,没毛病。

云祲的院子很朴素,与重华即使很多花不能碰也要拼了命的万紫千红相比,实在是朴素地可怜。

暗门过来是理得干干净净的石子小路,看样子,云祲的办公地点就在这一墙之隔处呀。

一个人都没有,左手边就是厢房,竹帘上夹杂着绣着云纹的窄布,半卷起来,短的是书香雅气。

风声掠过,挂绳上的穗子一颤一颤,还有轻轻地叮当声。

重华眼皮一挑,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把茶叶换只手提,撩起衣摆,踏上了木板,发出轻轻的闷响。

‘咚’

擦得很干净,没有灰尘,没有落叶。

想想云祲的样子,青衣白簪,也是很清爽很干净,一丝不苟。就像山间的风,水边的玉,凉凉的。

进了屋子,出于意料,竟然一点都不冷。好像特地又开了一扇窗子,光线很充足。

内里摆设不繁杂,很简单,是书生的样子,空间很大。

重华看看自己的鞋子,再看看光滑干净的木质地板,得,下不去脚啊。

重华在家里是从来没有脱过鞋子的,就算铺着长毛毛毡,每天一换,也不允许他随便脱鞋,说是,怕着凉。

所以,天气稍微一冷,他就不能往外出,热一点,也不能见太阳,不能用冰盆,只能微微扇风。

从来没有尝试过赤脚走过地,没有赏过飘落的雪,因为一般那个时候,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也就是这两年,身体才稍微好了一点,夏天里在护国寺也能出门到树下乘乘凉,顺便看小师傅练武。

家里烧的都是银丝炭,连宫里的妃子都分不到的,也紧着这边来。

一年到头,少有那么几天是不喝药的。

不知怎的,脱鞋的念头一上来,就压不下去了。

外面走廊的木地板被阳光晒得热热的,摸起来很舒服,踩上去,也很舒服。

活不久了,很多事情,不尝试的话,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重华想着,不就是扎几针吗?他还是撑得住的。

于是,重华长清小公爷,生平第一次赤了脚踩在了毛毡上,在冬天,还是别人家的地板上。

软软的,厚厚的,没有感到寒冷,也许,是今年的冬天格外温暖,连腊八都是艳阳高照。

这次是彻底走进了屋子,还有亮晶晶的叮咚声。

往正对的窗边看,是几个透明的风铃,下面的铃舌正呼啦啦地转的开心,带动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重华抚着那铃舌,有些凹凸不平之感,笑笑,“没想到,这云祲竟是个喜爱这么些小玩意儿的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重华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别人家,很是随便。

转头,是整齐的书案,毛笔被挂起来,纸张压在长长的黑色纸镇下,书籍整齐地摆在上面,最上面的一本中间还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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