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父母二人的变化,他不解地开口:“怎么了,我说错了什么么?……”
程母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说话,然后转头看向程父:“景超……”
程父的表情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他没有看程晋松,只是淡淡地开口:“行了,我先回去了。”
“爸?”程晋松叫了一声,可是程父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离开了房间。
程晋松拉住自己的母亲:“妈,我爸怎么了?”
程母叹了口气:“你以后别在你爸面前提他换工作的事情了。”
“换工作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说我爸是为了你才从警校调到大学么?”
程母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欲言又止。“让你别说你就别说,先管好你自己事情吧!”
一说到这儿,程晋松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连忙拉住母亲的胳膊,认真地说:“妈,我和沈严的事情,你们要骂就骂我,沈严他现在伤得这么厉害,真的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了。”他顿了一下,试探着看向母亲:“你们别要拿这件事去刺激他,好么?……”
程母瞪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我们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不是,”程晋松撒娇地摇摇母亲的胳膊:“我知道妈你最讲道理了。”
程母被自己儿子这语带双关的一句弄得一噎。她瞪了程晋松一眼:“行了,这时候你就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了,我先去看看你爸。至于你们的事儿……唉!”
程母叹了一口气,快步离开了房间。
程母一路小跑追出大楼,果然见到程父在院中缓步独行的身影。
程母追了上去,轻声说:“小松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你别怪他。”
程父只是摆摆手:“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家。”
程母不知该如何安慰自己的丈夫,只好无声地看着他上车离开。
车子在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程景超看着蒙着一层雾气的车窗,思绪不自觉地飘远。从昨天见到陈东起,那些尘封的往事,就开始在脑中一点点地闪现。脑海中总会不时闪过两张年轻的容颜——
陈东,陈曦……
一阵心痛掠过。
程景超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程晋松对父母出柜的当晚,昏迷了整整四天的沈严终于苏醒了过来。程父程母再也没有来过医院,程晋松知道他们需要时间去消化,也知道自己不该做得太过火,所以,在沈严情况稳定下来的第三天,在医院住了一个星期的程晋松回到了家。
走进家门,程父程母都在,两人看到程晋松,都微微一愣。
“爸,妈,我回来了。”程晋松跟父母打招呼。
程父点点头。
程母走过来接过儿子的外套,忍不住问了句:“那个谁……怎么样了?……”
“医生检查过,说伤口愈合得还不错,后面就是要慢慢养了。”
程母点点头,回头看向自己的丈夫,却见刚刚还坐在沙发上的程父已转身进了厨房——看他的神情动作,明显是听完了母子二人的对话才起身的。
程晋松暗暗露出一个微笑——自己的爸妈,果然还是心疼自己的。
之后的几天中,程晋松每天晚上回家休息,但白天还是会去医院陪护沈严。对于程晋松的这种行为,也不知程父程母是否知晓,总之谁也没去问过。
这天,同往常一样,程母给程晋松留下早饭,便跟程父出了家门。可刚到地铁站,程母却发现忘记了一份重要的文件,只好掉头回家。谁知她一打开家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饭香。
“小松?”程母看着正在厨房中忙碌的程晋松,着实吃了一惊。
“啊?”程晋松似乎也吓了一跳,他转过身来,磕磕巴巴地说:“妈你怎么回来了?……”
“我忘了点东西。”程母看着儿子仿佛作弊被抓住的模样,还有意无意地挡着灶台,忍不住有些奇怪:“你干嘛呢?”
“没干什么……”程晋松想挡,可程母走过来,一把来开了他——
炉灶上放着一只砂锅,里面的水似乎已经煮开。旁边的菜板上还有一只没完全处理好的仔鸡。
程母的脸色顿时一僵。
程晋松看着母亲的神情,小心地解释:“妈,我是想熬点汤……”
给谁熬,自然不必问了。
程母立在那里好久,终于叹了一口气。她脱掉外套:“算了,我来吧。”
“妈?!”程晋松惊喜地叫道。
“他才刚醒没几天,不能吃太油的东西,你别没弄好再害得人家腹泻。”程母说着挽起袖子,接过程晋松手中的刀,在案板前忙碌了起来。
一个小时以后,一锅浓郁而又清淡的鸡汤终于熬好。程母将汤倒入保温瓶中,将瓶子递给程晋松。
“妈,谢谢你。”程晋松抱住母亲。
“行了,你别和我来这套,我是看在人家救了你一命的份上。”程母说。
“是,我知道。”程晋松笑笑,他知道,母亲最是口硬心软。
当程母和程晋松一起出现在沈严的病房时,沈严着实被吓了一跳,说话间都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程母看得出,却也没戳破。只是聊了几句家常,叮嘱他注意休息,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诶,”程母走后,沈严有点紧张地问程晋松:“你妈是不是知道咱俩的事儿了?”
程晋松笑笑:“没,我只告诉她是你救了我们大伙儿。”
这些事,现在还不必让他知道,沈严现在还是专心养好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