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也走上来,掀开女子怀里抱着的包裹一看,顿时脸色大变,恍若见着恐怖厉鬼一般,吓得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王 虎见了,瞳孔也是一阵紧缩,脸庞上的血色尽数褪去,留下一片苍白。只见包裹里裹着两个婴儿,婴儿显然是刚生下来没几日,脸上细小的绒毛清晰可见,耳廓后的 皱皮都还未长顺滑。此时两个婴儿的脸颊上萦绕着层层黑气,细嫩的皮肤内丝丝黑气恍若条条毒蛇游走,缓缓汇聚在长着胎毛的脑门,小巧的嘴唇也乌黑如墨,因为 痛苦,小小的身子不停颤抖,王虎心头一软,正要开口叫陈强去找大夫,却见两个婴儿一阵抽搐,面庞最终停留在极其狰狞的那刻,最后随着他们的母亲而去。
王虎最先反应过来,推搡着被吓愣了的陈强,“你守在这里,我去叫大人。”
陈 强是托关系送银子才在京都衙门找了个捕快的职务,他刚上任不久,还从没见过死人,如今第一见,难免有些心悸。见王虎走了,他瑟瑟身子准备离远些,可又想着 自己的职责,只能强压下心头的害怕,像木头似的站在大小三具尸体旁等着,等了半天也不见王虎回来,心里有些急躁,抬头望了望天,这青天白日的不会有鬼魂出 没吧?听老人说鬼魂都是怕太阳的。
这样一想,陈强突然便不觉得可怕,恐惧感散去了,好奇心就涌上心头,掀开女子怀里的包裹,观察再三,这么小的婴孩,只怕是才刚出世不久,谁这么狠心?就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看着看着,突见其中一个本该断气的孩子突然动了动,陈强面上一喜,竟然还活着一个?伸手就欲将其抱出襁褓,骤闻一道急切的喝声从远处传来,“住手!”
陈强错愕抬头,见一穿着青衣棉袄的男子从远处跑来,忙打开他的手,“这婴儿身上带着剧毒,万万不能碰,触者即死!”
听闻此话,陈强吓得跳离了三步,看着地上的尸体,心里一阵后怕。
而此时,衙内响起一阵喧哗,只见京兆尹匆匆走来。
“大人,这边。”王虎引着京兆尹沈浩往母子三人倒下的方向而来。
陈强也顾不得突然出现的男子,忙向疾走而来的京兆尹行礼,“大人。”
沈浩凝眉看着地上的三具死尸,当看清女子身上深可见骨的伤口时,眉头都拧成了一团,招呼衙役道:“将尸体放到衙内后堂,让仵作先验尸。”
“慢着。”只见那青衣男子再出出言喝止。
沈浩这才注意到他,眉眼一竖,刚毅的脸庞不怒自威,“你是何人?”
青衣男子作揖行礼,“回大人话,草民姓宁名有书,乃忘川青州人士。”宁有书又是拱手行礼,恭敬道,“大人,这两名婴孩是身中剧毒而亡,此毒名为‘断魂’,阴毒无比,凡是接触之人都会中毒而亡。”
“好霸道的毒。”沈浩怒喝,“何人如此歹毒,竟对两个不足百日的婴孩下此毒手?!”
转念又看向宁有书,疑惑的询问道,“你是如何识得此毒?”
宁 有书毫不隐瞒的诚然回道,“草民曾在青州衙门做过司狱,从衙内仵作口中得知,凡是中‘断魂’之人,具是面部黑气萦绕三日不散,嘴唇乌黑如墨,气绝之后一 刻,手指便会反射性的颤动,等颤动之后,中毒之人的眼耳口鼻就会流出腥臭的黑血,此黑血更是剧毒无比,如果一滴黑血混入井中,就能毒死百十来口人。”
闻 言,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陈强更是吓得六神无主,他刚才就看到那个婴孩动了一下,然后伸手就去抱来着,幸好、幸好……幸好这人来得及时。不然……陈强想 起宁有书之言,朝那被毒死的婴孩望去,吓得又是一阵惊呼,颤抖着手指着七窍流着诡异黑血的尸体,“真、真的在流、流黑黑血……”
沈浩极目望去,果然看到其中一个婴孩眼耳口鼻中有黑血流淌而出,条条黑血蜿蜒如丑陋的蜈蚣爬在婴孩脸上,令人毛骨悚然。
其他人经禁不住后退一步,谁也不敢上前去接触那对母子。
而此时,一名衙役来报,“大人,文仵作在回来的途中,遇上西山山脉坍塌,阻断了回程的路,怕是要十日之后才会到京。”
因为过新年,文仵作请了一个月的假,回老家陪妻儿老母守岁,过完年就连夜赶回京,却未想遇上西山雪崩,山脉坍塌断路。
此案,身为当事人的母子三人俱亡,而验尸的仵作又不在,根本就无从下手。沈浩一时也有些犯难,当目光扫到宁有书时,眼前一亮,“你既然做过司狱,且又对此毒如此熟稔,想必也多少懂些仵作一职之事吧?”
宁有书也不谦虚,“回大人话,草民曾跟青州府衙内的仵作学过一些。”
“那好,你就代替文仵作为这母子三人验尸。”
“是。”敛下的眸子里有盈盈光芒流动。
雷霆王府后院,以墨被景阳逼着在屋里绣花弹琴。
以墨拿着绣针看来看去,然后拿着锦帕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然后抬眸望着朱雀。
朱雀尴尬的轻咳一声,抬头望天,当着没看见她家主子那‘无助’的眼神。咳咳~这玩意儿,她也不会。
以墨泄气的将针线扔在一边,想着今早的事儿,顿觉头痛。
景阳为了让女儿变得贤良淑德,以死相逼,非要她坐在屋里绣好一朵百合花才准出门。
“嗨~主子,中午好。”张月鹿一个倒挂金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