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上身和下身在动作上的互相矛盾把暗戳戳的不好意思放大了数倍,看着非常有意思。

可惜黎之清不在这里,体会不到在尤川眼里自己笑着猛盯过去有多大的杀伤力,也看不到一个锋刃似的大男人是怎么被他一句“可爱”夸到不好意思的。

姜平是李光平以前在电影学院任教时认识的学生,已经从李光平那里知道黎之清究竟是什么身份。

按理说,剧本讨论该找编剧才对,可这部电影涵盖面略广,个个又很敏感,想要投入拍摄必须得先把电影拍摄许可制申请下来。向上面申请许可证时需要提交的材料里有不少于千字的剧本故事梗概,现在的这版剧本过于直白露骨,批不下来的可能性太大。

就算楼家再厉害,这年头也不是古代能一手遮天的封建社会,跟国家制度对上也不实际。只能说有楼家在,这种题材的电影不会被直接击毙在摇篮里,准备期间也不会有别方人士用不光彩的手段迫使他们删改情节,各种审批更会顺利许多。

姜平是想找楼家人确定下该把底线提到什么地步,争取申请一次就过,省钱也省神。

电影主线问题不大,主要是属于妹妹的支线情节,想在规定范围里通过画面展现出来很有难度,黎之清把他发来的几个修改部分一一找出来,对比之后反而觉得不尽人意,力度比原版弱了太多。

“这样吧姜叔,我去找王云路导演咨询一下,等咱们见面了再定。”黎之清发去语音提议道,“我最近都在家里,您那边事情解决了随时可以联系我。”

姜平是京都本地人,这段时间忙于私事,也就没能在黎之清杀青后约好时间。

姜平过了片刻才回他,语气里带着歉意:“那小黎,不知道你明天下午有没有时间?”

明天下午?这么着急?

“马上就要立冬了,再不赶紧只能拖到明年。”

姜平解释完这一句,又换文字接着道:[我知道这唐突,但是我家姑娘这两年一门心思扑在剧本上,我怕她再熬半年,身体就吃不消了。]

姜平说的姑娘是他女儿,叫姜喜乐,是这部电影的编剧。

黎之清早先听李光平说她断断续续地写了很长时间才把成品拿出来,过程很不容易。他最初以为这个“很不容易”是针对搜集资料数据而言,等他见到真人,才知道李光平说的“很不容易”到底有多沉重。

“没问题,我都有时间。”别说是明天下午,就算姜平说今天晚上出去他也能应下。

同姜平定好了具体时间和碰面地点,黎之清道了再见,等姜宇挂断电话才把手机放下。他用手指在封面边角慢慢抚平,叹了口气把剧本收起来,想问尤川待会儿要不要在睡前看几个视频,一转身却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黎之清愣了下。

尤川向来是喜欢默不作声地跟着他,平时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站在自己身后,现在后面突然空了,倒让黎之清觉得不大适应。

他疑惑地走出卧室,客厅阳台都寻了一圈,最后看到尤川背对着他蹲在餐厅的垃圾桶前。

“尤川?”黎之清没忍住笑出声,“你看着垃圾桶干嘛?”

尤川听到声音身体僵了下,站起身看向他,嘴角扯了扯,又觉得直接说看着垃圾桶想他好像不太好,最后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摇摇头。

黎之清走过去往桶里看了一眼,除了丢进去空餐盒什么都没有。

明知道对方看不透自己心里,可尤川还是局促地蜷了下手指。

“要不要一起看部电影?”黎之清问他。

只要是两个人一起,去干什么尤川都没意思,不过尤川这次犹豫了下,反问道:“不休息?”

“你累了?”黎之清看着他。

尤川摇头,他不需要休息,自然也不会觉得累。

“现在还很早,我们看完了再睡。”黎之清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自己去客厅。

尤川跟在他后面:“你不困吗?”

黎之清回来后睡觉的架势就跟外头就算开始天崩地裂了也跟他没关系了一样,尤川面对他又本能性心软,叫他吃饭的时候看他睡得那么香都不太忍心弄醒他,好不容易把对方从深度睡眠里拖出一半,黎之清只要不满地抗议一声,尤川绝对就一秒回到解放前,这就导致他之前叫黎之清起来足足叫了半个小时,非常艰难。

“我都睡了那么长时间了,不怎么困。”黎之清打开电视,连上网络,在电影页面翻了翻,“你想看什么类型的?”

尤川把客厅的灯暗灭,走到他旁边坐下,回答还是老样子:“都行。”

“那你在这页里点一个。”黎之清对他道。

尤川只好把视线投到屏幕上,大体扫了一眼后,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抬手指向第一横排最右的一部影片。

那是部国外的电影,译成中文叫《鹿踪》,封面是一只还没成年的小雄鹿,在山林间回头看过来。

黎之清遥控选择这部影片开始播放,轻声笑道:“这不是也能很快选出来吗?”

尤川总是不喜欢做出喜恶上的选择,黎之清每次都只能缩小范围引导他开口。

尤川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对其他事物没什么喜恶可言,之所以选择这部电影,是因为封面上的那双鹿眼又大又亮,看着温和无害的,就像黎之清的眼睛一样。

黎之清看电影是想学习优秀影片的镜头处理以及对伏笔和暗线的穿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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