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十分感谢的把人留下来喝茶说话。卫小侯爷则被即刻簇拥回自己院子歇息去了。
卫泠不放心,略喘了口气,整理一番换了衣裳就往庆禧堂而来。一进门,恰听到公主娘亲大人正喜孜孜的跟王爷侄儿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汝阳侯家的三姑娘,真是乖巧又孝顺,侯夫人病了这些日子,她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家,衣不解带的亲侍汤药,结果母亲病好了,自个儿却瘦了一大圈,可把她娘给心疼的!这姑娘更难得的是柔中带刚,那一种待人接物的落落大方,真是叫人不得不喜欢。汝阳侯府这两年虽没落了些,到底是旧世家,调教出的千金小姐一个赛一个的出挑。我们阿泠性子和软,真要那太厉害的只怕压不住,娶个贤德柔婉的媳妇回来,长长久久的相伴扶持,就是福气了。”
裕王表情有些僵,未接话,只是带着后辈的恭敬的模样在一旁听着。
卫泠心中一阵难受,又憋闷又歉疚,抬脚直入,口中嗔道:“母亲,瞧您都跟表哥说什么呢!”
“阿泠,你怎么又来啦!”福宁公主见儿子过来,高兴道,“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看他脸色虽苍白,精神却不错,便放下了心。
“儿子还小,很不想这些事呢。”卫泠厚着脸皮,心虚的打击着他娘的积极性。
“为人父母,哪有不操心孩子婚事的?你身子弱,又无兄弟姐妹扶持,但凡有个妥当人照顾你,将来我与你父亲百年之后,也就放心了。“福宁公主说着说着感怀起来,眼圈儿渐渐红了。
“母亲,儿子会好好争气,不用人扶持。”卫泠也红了眼,却死命忍着,上前跪下将头枕上她膝盖,低声道:“儿子只愿父亲与母亲平安康泰,长命百岁。别的,一概由它去。”
“不说这些啦,没的招人伤心,倒叫王爷看笑话了。”福宁公主抽出绢子按按眼角,摸着卫泠的头叹道:“还不快去给王爷见礼,越大越不懂事了,人家每日多少事情忙不过来,还要分神送你回来……”
卫泠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起身给男神行了个揖礼,口中嘟哝着:“谢王爷照拂。”抬头时偷偷瞪他一眼,您舒服透了吧?在小爷身上爽完了,还要小爷向你行礼!却忘了,白天好像是自己送上门去的。
裕王的眼神非常柔和,一手托住他往身旁的凳子里一带,一面笑着对公主姑母继续敷衍客套。
福宁公主又想起一件事,笑着对侄儿说:“前日接到老爷来信,说是在金陵那边有些事情,多亏了当地驻军统领助力弹压,才顺利做成了。老爷信里让我找机会跟王爷道谢呢……”
裕王微微一笑:“举手之劳,姑父姑母不必放在心上。”
往来几番,看得出福宁公主有些累了,思忖着卫泠也需要休息,裕王客气的告辞。知道他忙,福宁公主没有多挽留:“如此,阿泠送送王爷。”
卫泠听话的把人一路送到大门口,裕王回身看住他,夕阳下的少年从头到脚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红,精致的像从画上走下来的一般。“起风了,回去吧。”当着这么多仆从亲卫,他忍住了伸向他面庞的手,只是温柔的再深深看他一眼,随即纵身上马,两腿一夹,控制着马的速度小步跑了起来。
卫泠目送着他的背影,怔怔然立了许久,直到一行人消失在巷口,方才默然回返。
39.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卫小侯爷的生活规律而平静下来,每日点卯上班,偶尔被皇帝吃吃豆腐,找机会与男神蜻蜓点水的一解相思苦,以及,被食髓知味的小世子见缝插针的偷偷索欢,亲亲摸摸,做些面红耳赤的“不利于孺子之心”的事情。
身在中枢的好处,就是哪怕只是身为打杂的,也有机会耳聪目明,听到些最新的消息。例如,卫侍郎此行金陵,与吏部同僚一起在当地官场掀了场不大不小的风波,金陵府尹引咎下台,虽然一肩挑了大部分事情,到底顺藤摸瓜清理出一小批来,连带着,身为其恩师的户部尚书亦识相的告了病。一番台面上和台面下的手段角力恩威并施,皇帝终于顺利把税赋重省鱼米粮仓亦换成了自己的人。此外,对于卫侍郎回京后即将左迁一部主官的猜测也开始渐渐蔓延。
这样的情势下,卫小侯爷每日愈发谨言慎行,恪守着“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的训诫,只管埋头做自己分内的事情,对谁都是客客气气,装傻充愣,让那些含着各种味道的刺探和示好悉数打在了棉花上。
“看不出来,阿泠年纪不大,太极功夫倒是有点入门了。”皇帝低笑着将他抱在膝上,手掌熟稔的在衣衫内上下游移,指尖按上胸口小小的凸起,揪住轻轻一捻,手下的身体立刻极敏感的回以一阵颤抖。卫泠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直摒的眼中水波潋滟,面上嫣红一片,三分薄怒七分情动,美的竟是叫人心悸。
昭宁帝需要不时警醒自己,才能避免往昏君的路子上滑。六宫粉黛早就在眼里彻底失了颜色。为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计,太后已经悄悄张罗着在世家中遴选年少标致女子以充后庭。若不是顾及先帝大行未满一年,只怕要开选了。
皇帝嘴角泛起苦笑,却也知道的确是自己这些时来冷落了后宫。再兴趣缺缺,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的,更何况后宫与前朝又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思及此,不由意兴阑珊起来,从小美人身上抽出手来,只将他搂在怀里,低头沿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