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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作僵坐在那里,直到疲惫爬上脊椎,背才弯了一点点,但仍是固执地想要扳直。
桌子上菲佣放上的清茶他视而不见,眼睛非要搁在桌子尖尖。耳边婴儿特有的令人发腻的聒噪,以及几个大人围著声源哄得夸张,不知被哪个手忙脚乱的人给不小心掐痛了,小孩哇了一声,然後立刻响起蒋礼谦的怒叫。这一切,让他心烦意乱的同时又有点不甘被置身事外。看著一干人全被那个小家夥弄得手足无措,那样子起码会被拖累到猴年马月去了,觉得落一身轻也挺划算,只是这样的大麻烦偏偏又有那麽点诱惑。
这一家子人像打仗般围著摇篮团团转,有人拿奶,有人唱歌,就连尤钦正手里也拽著个玩具熊傻傻地发呆,还真让周思作心里不是个滋味了。对调皮的孩子软硬兼施本该是他这个生父的专利。从前,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和那个人安心地生活。无论卑微到什麽地步。可现在,只要一想起他,除了浑身发冷就没其他的了。
就在这时,他的眼一下子怒了起来,他怎麽忘记,这个小孩,根本不可能叫他承认。这样一来,以上的所有迷惑都被毫不留情地推翻。
他叹了口气,抬起偏得酸了的头,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竟然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