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觉得蔡居诚能当上花魁简直是个反自然的奇迹。他是我见过的最会把天聊死的人了。无论我怎么提起话头,活跃气氛,他都能黑着脸,让气氛在三秒内回归冰点。你让那些苦练聊天艺术的姐儿和倌儿心里多不平衡啊。

更可气的是,大美人隔山观虎斗,津津有味地看我和蔡居诚较劲,我一次次无功而返,他一脸“没想到你梅君尘也有今天”的幸灾乐祸表情。

嘿嘿,大美人算你狠,一句话不说就嫖了我和蔡居诚两个。看我怎么把你也拉下水。

我促狭一笑,过去拉扯蔡居诚的袖子:“你这小哥儿,怎么不会陪人喝花酒?”

蔡居诚一脸恼怒:“不曾学过!”

“现在学也来得及。”我笑盈盈推开蔡居诚,坐在他的位子上,“看好了。”

我拿起他面前的那杯酒,娇俏地挪身坐到大美人身边,然后把酒杯举到大美人唇边:“主人怎么今晚一杯也没喝?怪没趣的!”

大美人无动于衷,岿然不动。蔡居诚一脸看猴戏的表情。

这什么情况?大美人你不能这么坑队友啊!是我们俩来嫖蔡居诚,不是你和蔡居诚联手嫖少爷我!

既然如此,真不怪得我放大招了!反正就算你事后算账,我也能用“那是为了嫖蔡居诚”来顶缸。

少爷我继续淡定地巧笑嫣然:“原来是嫌这酒凉。”说着,我把那酒一口含在嘴里,冒着被碎尸万段的风险,探身吻上了大美人的唇。

大美人果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我撬开大美人的唇,却没想到大美人的舌头竟然主动缠了上来。我瞬间脑中嗡的一声,心脏狂跳了起来。大美人的手轻轻抚上我的后背。这算是默许了?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嘴里那口酒就这么喂给大美人,却不成想,大美人手上用了内力在我后背一击,我猛然吃痛,一不留神自己把那口酒全咽了。

这手腕果然y-in狠高明,以前我真小看了大美人。

这口酒呛得我差点背过气。我松开大美人,转头一看,蔡居诚羞愤得满脸绯红,扭头跑到了外间。

我颇为遗憾:“这回玩得有点大,超了蔡居诚的下限……要是再把他拽回来,好像就太欺负人了。”

大美人一声冷笑。

刚刚大美人那一下打得像是有点狠,现在我头脑发晕脸上发烧。正打算坐直了顺顺气,稍微一动却发觉大美人的手还在我后背上。这个发现让我瞬间更晕了,连视线都有些模糊。还别说,看不清楚的时候,易容术反而失效了,他身上的气息让我清清楚楚地知道这就是我的大美人,我的思明。

“君……”

还没等到大美人说完,我就已经再次封住了他的嘴唇。等过了今晚,我会被他一刀宰了吧?算了,不管了,胡姬侍女亲一下自己的主人有什么不对的吗?不能做不敢做的事,戴上了伪装的面具,至少有那么一刻是敢做的。

大美人僵了片刻便抬手抱着我,和我热烈地唇舌交缠了起来。此时此处,便是极乐天堂。我顺势摩挲着他颈上的肌肤。那里没被人|皮|面|具覆盖,是他自己的皮肤。或许是因为昨天受寒发烧,所以今天他很容易就出汗了。炽热而s-hi润的触感让我几乎发狂。我松开大美人的唇,开始在他颈上、锁骨上舔吻。

“思明……唔……我的…思明……”我含混不清地念着他的名字。我知道外间还有个蔡居诚,我知道过了今晚,我也只是个江湖小虾米,可是那个时候,我不知为何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手在他的衣带旁边来回转悠,蠢蠢欲动。

这时候,大美人抬起手,我余光看见他手里似乎藏着一个寒光闪闪的东西。来不及细想,我眼前突然一黑。

每次去青楼过夜,少爷我必然会不省人事。这简直是宿命。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光微明,我发现自己躺在地上,头痛欲裂,但身上被人扔了一床被子。大美人像是也刚刚起床,坐在床沿上看着我,又是一番冷嘲热讽:“没想到玲珑坊的春|药还挺厉害,你才喝了一杯,就迷糊了。我在信里说,这次来的是贵客,你们无论如何要让贵客尽兴。没想到他们还挺听话。这是把压箱底的春|药都拿出来了。要不是我一针扎晕了你,天知道你会做出什么来。”

我听了无比失落。大美人不像是十分怪我,但真心藏得太深,能被人看见的就只有面具和借口了。算了算了,反正这一晚上他睡的是床,不会再着凉就好。

“你小时候估计比我淘气。就算是盖别人的印信,也别趁机瞎写得那么离谱。那杯酒要是被蔡居诚喝了,岂不要出大事?现在武当欠少爷我一个‘舍己救人’的锦旗。”我刚刚说完,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赶紧压低声音问道:“蔡居诚呢?”

“我们不出去他也出不去。在外间通宵绣了一夜的小猫咪,这会儿睡得正沉呢。”

这一晚上简直是造孽,好不容易嫖个花魁,结果花魁本人绣了一夜的花,两个嫖客一个自己睡床一个自己睡地毯。我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蹑手蹑脚溜进外间。蔡花魁歪在贵妃榻上睡得正稳,手边放着一个小小的针线筐。

“没看见他绣的猫啊……”我正嘟囔着,忽然被人猛然拍了下肩膀,吓得我一哆嗦。

大美人压低声音骂我:“我就猜你好奇他绣了什么,特地给你拿到里间,你还非得自己跑出来。”

竟然是大美人悄悄跟着我出来。他手里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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