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道:“不,陆千秋,你很聪明,你不是向来很聪明吗?”他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她不敢看他手上的刀,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不然,你凭什么能讨好尚家大少爷?一只麻雀,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让人更不可思议的是,你现在居然能把夫人也搞定!”
“我梁伯庆在尚家服侍夫人三十年,从没在小事上被夫人数落过一次,可是因为你,我却丢了工作,被少爷逐出尚家!”
梁叔干脆摘掉了头套,露出一张清冷狰狞的脸,他双眼仇敌似的狠瞪着陆千秋,而千秋的双眼仍紧闭,眼皮上的脉络微微跳动。
“可是这些也都并不要紧...”梁叔忽然*的笑起来,夸张地弯起嘴角,“夫人还是照样信任我,还是视我为她忠实的奴仆,她愿意让她的儿子娶我女儿为妻,如果我女儿嫁进尚家,成了她的儿媳妇,再为尚家诞一个孩子,那我们就会有同一个孙子!”
除了恐惧外,听到梁叔的这番话,千秋倒抽着冷气,心里的一阵恶心,若颜敏听到这些话,此时的心理病症会不会加剧?
可是她不敢出声,更不敢睁开眼,她一边用沉默延长着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一边思考着那只牛皮纸袋,还有梁叔为什么拍她和丁琪的照片?是发给谁?意作何用?
梁叔突然又抓起她的头发,将她上身从地上提起来,狠恶道:“可又是因为你,因为你的存在,我女儿嫁不了尚楚,夫人那样讨厌你,憎恶你,你却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出现,知不知道,尚宅一直保持的平衡规矩,却被你的出现打破了?”
什么平衡?千秋冷静的想,难道是梁叔和姜婶二人狗仗人势在在尚夫人身边多年?给尚夫人洗脑?在尚宅佣人里霸道称王?
“所以,你该死,陆千秋,今天的结果都是你自找的!”
千秋只感觉自己的头发就要离开头皮,那疼痛如钢针一样钻心,她终于睁眼忍不住冲梁叔大吼:“今天你杀了我,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你让姜婶偷避/孕/套的事,尚夫人和尚楚已都知道,你既然那么爱尚夫人,干嘛还做伤害她伤害她亲人的事?还有,她就算再讨厌我,我也是她孙子的母亲,你让她的孙子失去母亲,看她知道以后会不会放过你?”
想到两个孩子,千秋胸部胀痛的厉害,她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一定要勇敢,一定要冷静,坚持,跟这个男人周旋,她一定不会死!
梁叔煽了她一耳光,她尖叫,还是昂着头,梁叔道:“威胁我?你以为我怕?姜婶不成功,那是她没本事,我早不在她身上抱希望,可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指使她?她也有女儿,也想进尚家门,大可说她是为了掩示罪行栽赃给我。”他又猥琐地笑道:“至于你,今天必定要死,你看到是我绑架了你,我还能送你回去吗?”
他把那只屠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不疼,几秒钟的事。”
“等一等!”千秋身上的抖动加剧,可心里面还在坚持,她颤声,“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和丁琪约在她的公寓见面?就算让我死,也先让我死的明白!”
梁叔一顿,暂时拿开刀,“好啊!那我就让你死的明白。上次丁琪雇凶绑架你,就是我的主意,这个女人,其实也早不该留,她伤害夫人,让夫人伤心,可是她与你有仇,她那么恨你,我就只好利用她来教训你!”
“你会杀她吗?”千秋问。
梁叔显然不愿回答,“这个不用你操心。”
“有人雇凶要杀我们?其实你身后还有幕后指使?”千秋壮胆,命悬一线赌一次,“那人给了你钱,还答应帮你善后?”
“陆千秋,你问的太多了。”梁叔发出魔鬼一样的声音。
“不,梁叔,你听我说!”千秋喊道:“你就确定那人一下会帮你善后吗?事后他不会除掉你灭口?”
话音刚落,“哐当”一声木门被踹开,太阳落山后的冷风呼拉拉地从门外灌进来,两人同时向门口看去,迎上的,却是一身阴冷的尚楚那凶残嗜血的目光。
尚楚那双黑色犀利的眸,似要把梁叔生吞活剥了,根本没有给两人任何思考和反应的机会,尚楚左手紧握的那只黑色手枪,照梁叔的右肩就是一枪,“砰!”
随着这声巨大枪响,梁叔手里的那把刀掉落,千秋整个人摊软下来,倒在了梁叔脚边。
等梁叔再想拾起刀,用陆千秋来威胁尚楚时,尚楚已冲过来,抬脚迅猛地往他腹部一踹——
“哐!哐!”尚楚的铁拳,一轮接一轮的抡向梁叔的脑袋,鲜血飞溅......
陆续有人跟着冲进来,尚楚的贴身保镖,及另外几名打手,有人抱起摊倒在地上的陆千秋,为她解开绳子,这时尚楚才抑制住积压在胸腔里的愤怒,收拳离开倒地的梁叔,接过陆千秋身子,“怎么样?吓到了是不是?对不起千秋,我来晚了!”
“对不起对不起...”始终在道歉,尚楚失魂落魄地把千秋按在怀中,又拨开挡在她脸颊上的碎发,吻她的唇,吻她的额头,“有没有伤到?快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伤到?”
尚楚滚烫的胸膛,温暖了陆千秋冰冷的身体,她惊魂未定地眯眼看他,好像无法确信,这时夺眶的眼泪才汹涌而出,她搂抱住尚楚的腰身,脸颊蹭进他怀里,“你来了!尚楚!你终于来了!”
尚楚脱下身上的外套,盖在她身上,又打横抱起了她,不顾现场其他狼藉,不看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