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在自己身侧的侍墨同是一副愤慨的样子,心里由衷升起一股暖意。

晶亮的眸子一抹亮光闪过,天意双手交缠在一起,眼帘下顿起,一副痴傻不知所措的样子。

眼神怯弱地看向荀韵诗,然后她懦懦地开口道,“二妹妹,侍砚犯了什么错?”

见傻子害怕自己,荀天意眼底浮现一抹得意,心里很是享受傻子畏惧自己的样子,但是吐出来的话依然是恶狠狠的,“傻子,你的侍婢偷走我的莲花碧月摇,今日想要强闯将军府,带着赃物远走高飞却被我逮到,这可是母亲送我的十岁生辰之礼,贵重如何我就不再多说,今日到此不过是和你说一声,让你小心看管你手底下的人,不过,”语气一转,嘲笑道,“你这个傻子,怎么会懂得看管下人呢?看来还是我替你操这份心得好,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奴婢给我带下去。”

“二小姐,侍砚不可能偷您的东西的,二小姐再好好查一查,侍砚一定是被冤枉的。”侍墨急急往前一扑,扯住二小姐的衣摆,跪在地上恳求道。

荀韵诗嫌恶地甩开她的手,看了一眼垂头双目无神的荀天意,随即幸灾乐祸道,“冤枉?东西可是在她身上被搜出来的,几十双眼睛看着,这还能假得了?不用多说,将人带下去。”

若是被带走,那侍砚注定是回不来的,以小姐此时的情况,是救不了侍砚的,侍墨被人推倒在地,满眼绝望。

“等一下。”细弱的声音突然开口。

被一而再地打断,荀韵诗心中不爽,她回过头,眼睛恶狠地盯向床上的人,“傻子,你有什么话要说?”

说完她突然露出一知晓的笑容,“也是,毕竟是陪伴了十年的人,就算是一条畜生,养了几年有了感情也是正常的,好,那本小姐就大发慈悲让你们俩说会话,不然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低着头的天意勾了勾唇角,但是当抬起头时,依旧是那一副痴傻不知世故的模样,她天真地问道,“二妹妹确定丢的是莲花碧月摇?”

不知为何这个傻子会问这个问题,但是她想来也无关紧要,便沉闷地点点头,“是又怎么样?”

是就好了。天意突然脸色转变为内疚,眼睛飘忽,不敢看向荀韵诗,“其实,其实那个莲花碧月摇是我从二妹妹的房间拿出来玩的,侍砚看到帮我收起来说是要还给二妹妹的,是不是啊侍砚?”

被突然点到名的侍砚一脸怔愣,直直看向自家小姐,触到小姐眼底的狡黠,才回过神,“是、是的,奴婢前几日见到小姐在玩耍二小姐的头饰,担心二小姐找不到所以才收起来,正打算还给二小姐,但恰逢小姐生病了,奴婢分不开身,所以给耽误了。”

荀韵诗没有想到这两人会这么说,恼怒道,“那你刚才为何不说,是不是编瞎话骗人?”

“二小姐息怒,奴婢担心二小姐责怪小姐,所以才没有辩解,请二小姐恕罪。”侍砚匍匐在地,抿着唇说道。

真是一个聪明的丫头,天意满意地在心里点点头。

“哼,大姐痴傻全国皆知,她怎么会记得自己做过的事,肯定是你这个贱人欺下媚上,想要将东西据为己有,才编出这样的谎话。”荀韵诗打定主意,不管她们说什么都不放人,她就是要看傻子吃瘪,痛苦。

侍砚侍墨两人脸色一白,纷纷将视线转向自家小姐。

收到身边人全心全意信赖的眼神,即使知道自家小姐很有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天意顿时感到一股动力涌上心头,虽然她不是本尊,但是她也不能辜负她们的期望。

“二妹妹说的是,也许真是我记错了。”

天意暗自懊恼又回想不起来的痴呆样子取悦了荀韵诗,但是她还来不及高兴时,天意接下来的话让她如坠冰窖。

“不过我好像记得之前在月牙湖,谁推我来着,谁呢?”天意拍了拍头,状似烦恼。

荀韵诗脸上血色尽失,她看了一眼周身的下人,见她们都一脸敬畏地看着自己,没有其他表情,心里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其实在说完那句话时,天意就掀开眼帘偷偷观察她这个名义上的二妹,果然让她看出了端倪。

“我记得她好像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嗯,鹅黄色,长得,长得……”天意无神的眼睛扫向在场的人,当触到荀韵诗时,只见她打了一个哆嗦,天意无声笑了笑,“好像二妹妹哦!”

天意装作无意继续喃喃道,但是声音之大,想必整间房间内的人都能听到。

闻言,荀韵诗脚步一软,差点跌倒,她紧紧抓住身边的小翠,力气之大,直把小翠的手抓得通红,而小翠一脸痛苦却不敢言。

“你胡说!”被踩到痛脚的荀韵诗一脸狰狞地瞪着天意,可怜一张娇俏的脸蛋被扭曲得不成形。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天意掀开被子一骨碌下了床,她光着脚傻乎乎地跑到荀韵诗面前,伸手想要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但是被她嫌恶地闪过了,天意也不在意,仍是一脸心疼地看向她,“二妹妹不气,天意傻,天意说错话了。”

“你就是傻!”荀韵诗冷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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