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气壮,出轨的那个骗婚的那个是周志勤,可是掌握权力和金钱的那个也是周志勤。她不过是有一点零花钱,买得几件好衣服好首饰,打得了几把麻将。这些还都是周志勤给她的,并且可以随时收回。当然也可以鱼死网破,不过张玲没有准备让自己剩下来的几十年是不是要在外人的冷嘲热讽中可怜的度过。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张玲。”
“我忍了你二十年!你一点愧疚都没有吗?王八蛋!”
“……你是在等我说对不起吗?”
“不需要!”
“总之你帮我转告张孟易,我欠的不是他的。他如果想跟我玩,我奉陪到底,下次可能就不是几个混混去恐吓一下,搞乱他的厂子了。游戏规则我比他清楚多了。你最好也劝劝他,叫他不要把我的耐心消耗光了。我现在还会看著你的面子,看著他的那盘生意,有什麽事可以帮他解决。但是我不是万能胶,不能哪里有口子都该我去堵。”
张玲恨恨的瞪著周志勤,吼道:“你给我滚!滚出去!”
周志勤冷笑了一阵。对张玲,他真的觉得智力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很难沟通。但是那句拷问在他心头却一直徘徊──二十年了,你一点愧疚都没有吗?
头疼的周志勤进屋收拾了几件衣服,转身就走了。司机已经把车开走了,周志勤只能让小区的保安给他叫一辆出租车来。
直奔黎淼家的周志勤根本没考虑到这个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他理直气壮的敲开门,黎淼一脸衰样头发特乱,穿著睡衣赤著脚。
周志勤扔下行李,一把扛起黎淼,就把人弄回了卧室。
黎淼惊叫著:“你他妈干什麽?!土匪啊!”
周志勤其实一点都不想做爱,他就是想吓一下黎淼,把人弄醒了,好陪自己聊聊天。果然,黎淼虽然看起来还是耷拉著个头,打著哈且,但是完全清醒了。
“你怎麽半夜私闯民宅吗?”
“是谁开门,引狼入室的。”
黎淼一听“引狼入室”,差点就脱口而出──你也就是个狼狗,别自比狼了。
但是理智告诉黎淼这话说出去才是真的引狼入洞。
於是他乖乖的闭著嘴巴,脸上有若隐若现的诡异笑容。
“怎麽半夜到我这里来了?还拎著包?我这里不对外出租啊……”
周志勤倚在床头靠垫上,搂过黎淼,把黎淼的头靠在自己肚皮上,让黎淼侧头看著自己。
“我被我老婆赶出来了。”
一听这个黎淼就不爽了,老子又不是你养在外面的二奶,你给我买房了吗?怎麽你被人赶出来要跑到我这里来撒野!
黎淼还没摆脸色周志勤就闻到了一股酸味,他摸摸黎淼的脸颊,很直接的说:“我心情不好,想看看你。”
黎淼闷头不说话。
周志勤这才说:“我觉得很烦。”
“抽烟吗?”
“你怎麽不问我要不要做爱?”
“别玩了,我还困著呢!发生什麽事了?你老婆要跟你离婚?”
“要是就好了……”这话有太明显讨好黎淼的味道,顿时屋子里两人都害臊得说不出话来了。
黎淼摸著周志勤的胸口,有一下没一下的,他在等周志勤说说到底为了什麽事情烦闷。可周志勤也不知道怎麽说。他从来就不习惯和人倾吐自己的痛苦。黎淼很快就在沈默中缓缓睡过去了,呼吸均匀,头发还翘起一戳,又呆又安静。
周志勤却失眠又头疼。他现在虽然是局里的一把手,但是刚坐上这个位置,必须如履薄冰,下面很多问题都处理不了,放著放著就容易变成大窟窿,但是现在来动手,又怕牵扯出一堆麻烦。家里也这样,好像全世界都不给自己省心一般。
当官能带来很多好处,比如别人登天才可及的,他唾手可得。
但同时也让他觉得心很累。
周志勤羡慕的想,黎淼,你个小东西命真好。
张孟易发现今年自己特别走霉运,公司没有一件事情顺利的。他虽然让自己姐姐去敲打敲打周志勤,但是好像也没什麽结果。毕竟他也不想看到鸡飞蛋打。
当下做大生意的就不说了,像自己这样做点不大不小生意的人真是太难生存了。
大概是周志勤的受益,条条咬人的蛇现在都出来了。
日子越来越难过的张孟易,一边有黑社会来催帐,一边有税务部门天天上门。他真是想把自己的头埋进沙子里,眼不见心不烦。
民玩不过官,这是自古的道理。
周志勤也料定姓张的一大家子多少人都靠著自己求口饭吃,不会撕破脸的。
张孟易摆了酒席,请周志勤赏个面去喝一杯。
周志勤带著张玲,看起来像是恩爱夫妻一样,就这麽去了。
两人各怀鬼胎,周志勤知道张家的人不会因为这麽一个“挫折”就学乖的,以後肯定还是会有各种各样的麻烦。不过目前能暂时保持和睦相处也是好的。生活就像一场麻将,今天你给我点炮,明天我自摸管你三家。有输就有赢,有进就有退。周志勤一直觉得黎淼跟他说过的这个道理特别贴切。谁也别想一辈子都连庄!
周志勤一直活得很警醒,即使如今居高位,他也总是居安思危。
每天一醒来,周志勤都会想想今天会见哪些人,有些什麽是可以做的,哪些又是坚决不可以沾的。
他如此自律才使得仕途一帆风顺。就像他跟黎淼说的,人生就是要付出才有回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