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烟并不理会这些喽啰们的想法,她的嘴唇斜斜勾起,“要救你女儿,可以!”
“请说。”吴堡主赶紧接话。
“我对她的性命没兴趣。方才说了,我只是想让你女儿将她欠下阿玘的,一条一条,都还回来。”
白玉烟挑眉,她神情闲适,丝毫看不出正有一条人命握在她手里:“我的要求很简单,把冰和针拿来,还有那个什么春.药,也一起拿来。”
“你想干什么?”药和针,一听就知道不会用在什么好事情上。吴堡主脚重重的一沉,哗啦啦,他周围的一整片木道都化为碎片。
四周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狼狈的闪躲,差点就落入了水中。只剩下吴堡主一个人独自站在方才塌陷的窟窿边上:“姑娘,你的长辈可有教导过你,做人凡事留一线?”
“呵,”白玉烟冷笑:“我的长辈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点。你我的仇怨早已结下,莫要浪费口舌。”
她将吴佩娥再次提起来,终于露出水面的吴佩娥大口大口的呼吸。
“多拖上一秒,你的女儿就会多受一秒的罪!明白吗?”现在的吴佩娥就是她手上的玩具,白玉烟再次将人沉下去。
“爹,怎么办?”
“派人将她要的东西拿来!”
“不行——”
“别废话,让人拿!”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吴堡主的心绪汹涌翻滚,今日之事,简直是他今生最大的耻辱!比沐剑山庄那日更甚!
而且更可恶的是——那个女人,吴堡主死死盯着露出大半张脸的那个曾经的女儿,她正朝他露出一个极具深意的笑容。
今日之事都是她一手策划的!这些都是她的报复。
吴堡主死死憋着一口气,只恨自己当初没把她掐死,哪怕被人说狠辣,也总好过今日受这等耻辱!
在二小姐的性命威胁之下,这些东西很快的就备好了。
如今正是临夏,冰窖里藏着的冰还有很多。
堡主夫人也接到消息,跟着送东西的人一路赶来,看到被人提着的折磨得不成样子的女儿,哇的哭了起来。
“堡主!你为什么不救女儿,拿这些劳什子的东西来做什么?佩儿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等罪?”
“你闭嘴!”吴堡主大声呵斥,他心里已经够烦躁了,这个女人还来火上浇油,若不是、若不是相伴多年的老妻,他——
最后还是放软了声调:“别哭了,我会将女儿救回来的,你别给我添乱!”
说完转向白玉烟:“姑娘,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东西拿来了,接下来要如何?我将东西送到姑娘的手上,还是姑娘亲自过来拿?”
“体贴”道:“我观姑娘腾不出手,不如让珊珊来接如何?”
不论是白玉烟,还是她背上的贺若玘都露出了如出一辙的似笑非笑,“就不劳烦堡主了,我自己来吧。”
吴堡主垂下眼睑,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指着下属端来的那些东西冲白玉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白玉烟微微蹲身,让贺若玘从她的背上下来。离地有些久了,脚踩在地上还有些不踏实,贺若玘整个人晃了晃,白玉烟小心扶了一把。
吴堡主按捺着,连他身后的弟子儿子们,和他身边的老妻都安静了下来。
就在他们以为贺若玘会过来拿东西的时候,却见白玉烟手一伸,下属手里死死端着的一大盆冰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脱手而出直直飞了出去。
稳稳当当的落在了白玉烟的手里。
白玉烟将冰盆交给贺若玘,随即如法炮制,将针与药瓶的盘子也拿到手。
这般鬼斧神工的手法,惊掉了一地人的下巴。
原来吴佩娥莫名落入她手中,并不是因为她身形太快叫人看不清,她真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是用这种隔空取物的力量将吴佩娥直接摄去的!
一股寒意打心底升起,这就是宗师境的力量?他们究竟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女人究竟是谁,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白玉烟不理会这些人的惊恐,对端不住重重的冰盆而蹲在地上贺若玘说:“阿玘,你想怎么玩儿?你亲自来。”
贺若玘站起身,望着被塞进自己手里的托盘,略带迟疑:“烟儿,真要这么做么?”这样会不会太轻饶她了?她所遭遇的那些,这点惩罚如何够呢?
贺若玘缓缓呼吸,也罢,反正她早已安排了后手,就当做是那之前的开胃菜好了。
白玉烟歪歪头:“很过分吗?我只是想让阿玘出出气啊。这些不都是她对阿玘做过的么?我们只是原封不动的还给她而已。”
“好,”贺若玘没有反对,“都听烟儿的。”
“那我要请烟儿帮我一个忙。”
“阿玘你说。”
“帮我将这些冰敲碎吧,这样一大块,不方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