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文勉的确是活蹦乱跳,仿佛下了开水的虾。他浑身乱扭成了一根麻花,嘴里濒死似的惨叫:“姓高的,你小人得志,不得好死!等爸爸回来——哇!”
高维松一鞭抽在了他的后脑上,武装带沉重的敲击他的脑壳,仿佛把脑浆都打散了。
司文勉脑里“嗡”地一声,眼前一黑,跪倒在地,什么声儿都发不出了。
“好啊,你爸爸!”高维松咬牙切齿,饶有节奏的抽得他皮开肉绽,皮带把肉抽碎了,肉末都带了起来:“你那爸爸要是没死,我就抽死你;他要是死了,我就抽得你要死不能!”
高维松抽打司文勉时,快感、嫉妒、愤恨同时造访了他的心脏:“你们父子俩想一双两好?没门!”
司文勉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捂脑,嘴里发出混乱的叫声:“呜……不要……”
高维松兴奋得像通了电,直抽他的屁股:“叫你那爸爸给我提鞋吧!司远阳,什么玩意儿!怎么样啊?要不你替他?操!求饶,你他娘的给我求饶!”
司文勉呜呜咽咽,声音凄惨,不知所云。
高维松扔了鞭子,一脚踩到对方的屁股上去碾,嘴里胡乱地骂着联翩脏话。筋疲力尽地坐到沙发里,他沙哑地大喊一声:“来人,把他给我弄到楼上去!”
他一低头,发现自己裤裆里的器官已经微微隆起,惊愕之余叹息一句:“好家伙,真、爽!”
司文勉遭了毒打,还是没能从高公馆走脱,反而多了一个小副官来监视他。
他被高维松抽成了一匹斑马,浑身花里斑斓。然而一旦他能下地走路了,高维松就来催着他去写作。
姓高的一走,他就想着翻窗逃跑,一条腿刚扛到窗台上呢,人回来了。
高维松远远地站在门外面,眼睛死死地盯在他那被裤子裹紧的屁股上,手自然而然地搭到了腰间武装带上,一边解一边走进来,迫不及待想抽它了。
司文勉无处躲藏,一径被对方抽成一整块红肉。
严刑拷打,乃是古为今用的国粹。高将军热衷于抽打司文勉,在皮肉的拍打声中获得了无穷快感,所以一旦司文勉从上顿毒打中恢复过来了,下一顿就接踵而至了。几次下来,司文勉的衣服都破烂了,最终那名小副官拿了一套自己的军装给他穿。
他站在书房窗前往外看,高维松又来了。
对方的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声响,一只砂皮般的手掌摸上了他的后颈:“我以为是谁呢,这么穿不错,精神。”
司文勉斜过眼,发现对方比自己高大了不止一号,顿感逃跑无望。
高维松的目光胶在对方身上,从他这个角度看,对方站得笔笔直,头发梳得考究,脸蛋俊美;皮带扎出一把细溜的腰身,靠屁股把裤子撑了起来,再往下是两条长而直的腿,瞧着利索漂亮。
自己有九个老婆,比他好看的也不是没有,可那脸都是化妆品、绒粉拍一再修饰过的,比不得他天然。想一想,亲一口就得舔下一口粉,自己一生要吃多少化妆品!
睨着司文勉,真是太想抽他了。
手指急不可耐地动了起来,想抽碎他这身军装,抽烂他的屁股。
高将军说抽就抽,捏着司文勉颈后的皮肉拖了几步,一把将他掼在地上。解下武装带,他霍霍生风地抡了起来。
司文勉像条蛇似的在地板上扭着,嘴里惨叫,手脚并用地爬。高维松以军靴头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司文勉的腰一塌,翻倒在地,浑身血肉模糊。
高维松的下身高高隆起,闻着淡淡的血腥味,兴奋地喘着粗气。目眦尽裂地瞪着司文勉现在的模样,仿佛对方的皮肉是香的,恨不得上去撕扯着咬一口。
司文勉躺在地上,蚊子似的哼哼:“别打我……我疼……别打我,求你……”
高维松等的就是这最后一句,满足得筋疲力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反复咂摸这句话。把军医叫来,他说:“给他用鸦片,懂吗?”
军医诺诺答应,把人抬走了。
司文勉躺在床上,脸色蜡黄。
高维松这次下手是出奇的很,打得他躺了一个多礼拜,至今还没有好透。
身上的疼和一种奇异的痒像有牙齿似的从里面咬出来,他在心里骂福伯,恨他不来找自己,准是早就逃了;又想偷着给老安打电话,叫他来救自己。
那名监视照管他的副官来了。
司文勉克制不住地坐起来,勉强一笑:“那个,有烟吗?”
对方晓得他要鸦片,也晓得那军医在止痛时,暗地里将用量翻了倍,他现在已经有瘾头了。
司文勉吸完,惬意地躺在床上,精神和ròu_tǐ分离了,眼前的一切痛苦、屈辱、孤独都消失了,只剩超脱和欢乐。所谓三折肱为良医,他如今加深了对于遭毒打的阅历,故而自能造诣精神。养病,却躲过了高维松,可谓苦中作乐,真希望永远都不要病好。
去年他生病,发低烧,来看他的人多而密,进病房前要排队,进病房后没地儿站脚。现在他遭了这样的毒打,生了这样大的病,却没有一个人来关心他,孤独地吃着又冷又硬的饭,睡着又冷又硬的床。
一想到此,他心肺发凉,肩膀耸动不能止,呜呜地哭了起来。
几天后,司文勉收拾残骸剩肉,还够成个人,没有成佛。
他坐在花架下面晒太阳,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许久,他起身,想去抽一点大烟。
走回楼里,高维松正好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