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白衣被风卷起,碎钻闪耀般的光点在他眼中点点浮现,梨涡浅漾清雅无双:“这个学校的里的人都各自为王,我不知道学校把你送来这里的意义,只是……也许他们对你有很特别的期待吧。”
“那你呢?”见徐山暮要转身,他连连出口:“一共七门成绩,你有六门都拿了满分,为什么有一项是零分?”
“为什么?”那少年左眉轻挑:“因为我没有去考。”
“没有去考?”
“全部都是满分的成绩单,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比较喜欢残缺的美。”他对着他招手,用手臂挡住天上落下的阳光:“快点吧,我不喜欢嗮太阳。”
他迈步跟上。
奇怪的学校里面都是些奇怪的人。
夜晚来的很快,分校并不似总校那样排班教课,这般的课程都集中在两天,其余的时间,全靠学生的自主能力。
许轻舟来的不巧,正好在课程结束的那天到来,接下来几乎有五天都是自由时间。
这里的孩子们倒是很熟悉这种方式,几乎没有人会在自由时间偷懒。
仰躺在宿舍床上,他斜对面板床上郑南冠正带着耳机练习发音。
而自己对面那张床一直都空着,眼看着快要十二点,床位的主人依旧没有归来。
终于半个小时过后,有人推开了那扇门,洗完澡一身干净的人浑浑噩噩,跌跌撞撞的闯进门,什么话而不说,倒在床上就睡了。
就连宿舍的大门都没有关上。
被开门声吵醒的郑南冠似是熟悉了这些,仰头一笑,上前去把房门关上,又走到床铺前帮已经歪头睡着的人拉上被子盖过。
抬头对上许轻舟迷茫的眼神,郑南冠说:“他还是个孩子。”
他放下手里的简谱集:“薛帆远和黄川晖更像孩子才对吧。”
“不一样。”郑南冠将床头的台灯打开:“我虽然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但是……大家都把惊鸿当孩子疼的。就连那两个孩子都很疼他。”
“团宠吗?他?”
“他这段时间在忙比赛,等他比赛结束了,和你亲近起来,你就知道为什么大家都疼他了。”郑南冠倒吸了一口凉气:“你知道那种很可爱,愿意亲近人的猫吗?”
“不知道……”
“他就给人那种感觉,额……有点甜。”
“甜?”他不禁觉得好笑:“形容一个男生?”
“他真的蛮甜的。”
许轻舟想起下午时分若惊鸿对他轻轻挥手的模样。嗯,有点甜。
房门被敲了,何之探出半个脑袋:“抱歉,打扰你们说话。新来的,南冠,楚云端发消息过来说是他们那边要收摊了,可以让我们便宜去吃。你们去吗?”
明天没课,又是大夏天自然是要l.u 串啤酒度过。
“去。”郑南冠点头。
那边的何之笑道:“那我去叫他们几个,咱们楼下集合。”
那边郑南冠对他挑眉道:“去吗?吃宵夜。”
“去哪吃?”他觉得有趣:“你们所有人都去?”
“楚云端和何之的朋友在附近的宵夜摊子上打工,收晚的时候会打折,我们一般都是这个时候去捡剩。省钱嘛。”
出门时,许轻舟看着不省人事的若惊鸿:“不用叫他吗?”
“不用,他这段时间节食,去了也只能干看着,说不准气急了还会掀摊子。”
“嗯?”
郑南冠留了一盏夜灯在房间,推着许轻舟往前走道:“他很能吃的。”
分校的好处就是没有人管,大半夜的依旧被自由笼罩。
薛帆远学着八一制片厂片头的标准动作拉着陶忘言和黄川晖犯傻:“今夜星光璀璨,让我们吃着宵夜,放飞梦想。”
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李圆知和徐山暮走在他身边,许轻舟点了点人数,除了去工作的万里游和累瘫的若惊鸿外,全员到齐。
“你们经常一起去吃?”
“不是经常。”李圆知给他解释道:“一个星期除了要上课的那两天晚上不去,余下的五天基本上都要去。”
前面的吵闹声更大,昏黄灯光下是各色飞蛾蝇虫,一众小子欢乐的跳跃着。
“哎。惊鸿过几天比赛你们有人要去看吗?”徐山暮对着前面正扭打成一团的人们轻声问道。
那边立刻恢复了安静,黄川晖抬手揉着自己的脏辫:“还是算是了吧,他那是高雅艺术,我们去也看不懂。”
“上次去看我睡着了,这次就算了吧。而且要期中考了,有舞台要准备。”薛帆远小猴子一样跳上身边人的背脊:“陶忘言咱们一组啊,你可别给我跑了。”
陶忘言被他锁喉差点没喘上气来,红着脸掐着他的手臂:“先给我下来,先给我下来。”
“圆知你和谁一组?”郑南冠问:“没人的话……”
“和我一组,和我一组。”那边的黄川晖立刻穿过人群奔来,搂着他的脖子:“我和圆知一组。”
“截胡阿你啊。”郑南冠不争不抢只是调侃了一句。
“那我找云端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