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猛然门外传来轻声嘤咛,黑衣男子闭上眼深吸口子;紧接着是顾子骞的惊呼声,“半夏,青黛,你,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半夏,半夏!”
糟糕,顾子骞回来了。
黑衣男子心道一声不好,赶紧收回手;双眸微微眯着,深凝了顾瑾汐一眼,足尖轻点很快就消失在窗户外面。
“妹妹!”
发现事情不对劲,顾子骞几乎是立刻翻身顾不上半夏和青黛,直接跑进内室,还好;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走到窗前,看到被褥上那鲜红仍旧没有干涸的血迹,人刚走?
抬手搭上顾瑾汐的手腕儿,发现她体内的气息已经平复了下来;面色也渐渐恢复如常,如果不出意外,这两日应该就能醒过来。紧紧悬着的心这才总算是放了下来,瞧着那两个揉着太阳穴,相顾无言的半夏和青黛,顾子骞垂眸凝着顾瑾汐那温文乖巧的睡颜,叶贞娘和叶岸夫妻不在,这蘅芜苑的防守本就薄弱,这次阴错阳差让她拥有了内劲,或许一直以来他们都想错了,与其保护好她,不如让她拥有自保之力。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迎宾楼中,接到消息的谢逸明显愣怔了下,眉宇微微颦蹙着,“嗯,我明白了。”说着抬起头,朝着对面的楚凌阳浅浅一笑,“抱歉楚家主,府中发生了点事情需要某回去处理。”
“谢公子请便!”楚凌阳眉梢浅扬,朝谢逸做了个请的姿势。
“……”谢逸朝楚凌阳微微颔首,而后转身离开。
楚凌阳脸上挂着的温润笑意顿时烟消云散,转头瞪着胆战心惊的明楼,他双眸微微眯着,“为什么不告诉我?”
“……”明楼低下头,死死地咬着下唇,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嗯?本家主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显然楚凌阳气得不轻最近因为秦睿从中作梗,楚家在西楚尤其是凉都的暗桩接二连三的被拔除,他本就已经心烦意乱;可现在自己的得力下属竟然胆敢违背自己的命令,顾瑾汐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不知道。
如果不是他五感敏锐异于常人,又怎么会听到谢府下人给谢逸说的那些话;其他的他不关心,但顾瑾汐如今竟然重伤昏迷了,可他竟然连丁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不用说他也知道到底是谁在捣鬼。转头深凝着明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怎么,你也被我娘收买了?”
不管他娘跟夏氏皇族的关系如何,到底是夏氏皇族的血脉,心里自然是想着楚凌阳娶他们夏氏皇族的女子为妻,亲上加亲,这样也更稳固自己的地位。倾巢之下无完卵,这个道理,身在皇家的儿女自幼便接受的教导,看得更是比旁人明白得多。
“家主明鉴,属下对家主绝对忠心耿耿!”
明楼的心肝儿狠狠地颤了下,心也悬到了嗓子眼儿;他也是才接到的消息不久,原本想告诉家主的,可后来听到说顾瑾汐体内内劲暴走需要有内力深厚的人去给她调息,如果自家家主知道,会怎么做甚至都不用想,可是刚接受族内的惩罚,表面上看起来自家家主与常人并无二致,可实际上他们却都明白,能够从楚家那号称人间地狱的地方走出来,又岂是真的那么容易的。被人不知道,他们这几个平日里贴身服侍的人难道还不清楚?只是家主那样好强的人,他不说,他们也只当看不见罢了,可三十年的内力,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行差踏错半步,很有可能就是两败俱伤;顾瑾汐怎么样他们不管,但自家家主是绝对不能有任何损伤的。
楚凌阳可不管明楼心中是怎样的想法,恶狠狠地瞪着他,双眸微微眯着,“忠心耿耿?哼!明楼,你跟了本家主多少年了?”
“……”明楼顿时只觉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敢开口。
“怎么没听见本家主的话?”楚凌阳尾音微微扬起,并不怒可那话中的凉意却是任是谁都能听得出来,楚凌阳真正发怒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吵,就是那阴冷的语气,狠戾的眸就足以让人心里崩溃。
明楼闻言顿时一下子跪在地上,“十七年!”
“很好!”楚凌阳嗓音低沉,扬手将手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刚好落在明楼的面前;明楼不由得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家主息怒!”
“息怒?哼!”楚凌阳闭上眼深吸口气,“你回去吧。将手上的任务全都交给明园负责。”
“家主!”明楼闻言,这才是真的慌了;他面色大变,双眸圆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他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家主息怒,家主……”
“本家主说过,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楚凌阳面色非常的暗,难看到了极致,抬手一把小巧的匕首飞向明楼的气海,明楼双眸圆瞪,身子颤抖着可是却没有躲;可那小巧的匕首只是划破了明楼的衣衫,又飞回到了楚凌阳的手上,“看在你对本家主尽忠多年的份上,就饶了一次,自己滚回家族领罚吧。”
明楼此刻面色颓然,见楚凌阳主意已定,闭上眼深吸口气,“家主,顾小姐服用朱果体内的内劲正是雄浑的时候,您如果贸贸然动手到时候只能是两败俱伤,难道您真的忍心看到顾小姐走上那样的地步吗?”
“……”楚凌阳看着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