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歌双眸微微抿着,似乎是在不断的思索。
可顾瑾汐却非常眼尖的看到夜歌那缩在宽袖中的右手正在不断的掐算着什么,时而悠悠转头,状似无意的一眼,可都非常的讲究。垦乾土居中,坤壬定阴阳。五行八卦,最基础却也是最难的,以人的手指为记,代表的是天干地支,自己也只是刚触摸到了门道,可这夜歌竟然能如此轻松的做到,她眼睑低垂,高手!
“妹妹?”顾子骞看到顾瑾汐的动作,顿时低下头俯身到她耳畔淡淡道,“我看这夜歌不凡或许真的能够算出来,待会儿进了屋子,左边倒数第三张椅子上的茶杯,你记得往右转!”
顾瑾汐薄唇轻抿,点点头,“那到时候他们?”
虽然那红衣女子着实可恶,秦栾一行也必须留下,可夏云枫到底是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又是为了他们才深陷囵圄,她实在不愿将他们就这样扔下。说她心软也好,说她无用也罢,有些东西,暗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顾子骞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淡淡的,“你这丫头难道三哥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那茶杯的机关打开之后,在地面会露出一条约莫两米宽的地缝,下面我们去查探过,应该是当初墓主不想让那些殉葬的人污了自己的陵寝,所以将那些人统一埋葬在了下面。”
“嗯。”顾瑾汐点点头,“大概是什么位置?”
“……”顾子骞压低嗓音俯身在顾瑾汐的耳侧,以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道,“你可记住了,咱们的目标是那个红衣女子和秦栾,只要他们踏上那个地方,你必须立刻动作,绝对不能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顾瑾汐凝着自己屋里的右臂,左臂并不是十分好动作,她薄唇微微抿着。
“不要有心理负担,放轻松,没事的。”顾子骞轻轻地拍了拍顾瑾汐的背。
“哟,我们在这里担惊受怕的,你们兄妹倒是好在这儿谈情说爱。”
直到夜歌算出来之后,最后眸色暗了暗,只是最终却没有按照顾瑾汐和顾子骞的剧本走,他直接抬手居然指向了第四条路,却是先前秦睿和杨帆探过的那条。
“三哥,这……”顾瑾汐薄唇微微抿着,透着点点疑惑。
“没事。”顾子骞低下头,看着顾瑾汐,反正不管是开路还是冒险都轮不到他们,只是这夜歌到底是真有本事还是故作玄虚。这整个古墓群,就只有这四条路,他和谢逸来过无数次,每次都被那些石雕给击败回来,除了第三个房间发现了些许机关,其他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往前。想着,他低下头压低嗓音朝顾瑾汐道,“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顾瑾汐点点头,面色同样凝重了起来,“嗯!”
看着兄妹两人眼神幽深,含情脉脉,四目相对却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般,晚清不由得有些气恼,恶狠狠地瞪了顾子骞和顾瑾汐一眼,口不择言,脸上甚至带着几分得意的表情,“哼,怎么被本小姐揭穿了,所以无话可说了?”
“有些人的嘴是用来吃屎的吗?说出来的话这么臭!”顾子骞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说出来的话只让在场所有的人都觉得,恶心!
连顾瑾汐都觉得自家三哥有些,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晚清早已经是被气得面色通红,抬手指着顾子骞,双眸园瞪,眸底透着浓浓的不敢置信,“你……你……你简直,下流!”
“也总比某些人说话带屎臭来得强。”顾子骞嘴角斜勾,眸底泛着若有似无的阴鸷。
“你,你……”晚清被气得脸都青了,转头想让红衣女子给她出头,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听到那红衣女子道,“你闹够了没有?”
晚清闻言,顿时贝齿死死地咬着下唇啊,面色难堪到了极点,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头,瞪着顾子骞,眸底带着不解和愤怒,“这笔账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哼!”
“本公子随时奉陪!”顾子骞嘴角斜勾,凝着晚清,他怀中的那是自己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看着她出生,看着她从那么小小的,粉粉嫩嫩的糯米团子长成现在这般,顾子骞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会娶妻生子,他已经将顾瑾汐当成自己的孩子般,宠着,养着,就算明知道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单纯无知的顾瑾汐,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绝断,可宠爱她,已经成了本能。
顾瑾汐低下头薄唇轻抿,“既然夜公子已经寻到了正确的路,那就快走吧,早点找到你们要的东西,我们大家也都能早点儿出去。”
毕竟在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是习武之人,体力和耐力都是有限的。时间越久,这些人越是虚弱,对他们而言就越是不利。
“也好。”红衣女子点点头。
“既然刚才是这两位公子探的路,那就有劳两位了。”夏云枫看着秦睿和杨帆,不带丝毫语气,表情也始终淡淡的。
晚清却是压低嗓音小声嘀咕着,语气透着几分让人猜不透的味道,“既然是夜歌说的,那条路是生路没有危险,那为什么你们夏凉国的人不先走?”
“……不妨。”秦睿转头深深地凝了顾瑾汐一眼,透着无尽的情谊,嘴角微微勾着,带着杨帆一马当先的走在前头,却没有注意到被他凝着的顾瑾汐身子陡然僵直了,清澈见底的眸透着浓浓的悲凉,随即似乎带着点点明了,又好似透着无尽的哀伤。
顾瑾汐低下头,脸上的笑意浅淡,怕是他又觉得自己水性杨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