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极阴暗,同楼玉的毒窟有得一比了,大门之内的大堂联通山体,谁都不知道这神仙壁有多大,多深。
百里尾生把凤离拽进来后就对一旁,贼头贼脑到处看,却怎么也看不到沙丘子的病人。
“人呢?在哪里呢,我瞧瞧是什么问题。”百里尾生大大咧咧的,大摇大摆要往里头走,然而,这时候沙丘子却一把拦住,“人放下,你可以滚了。”
“喂,好东西不能自己藏着,不看可以,你说说是什么问题,我学习学习嘛。”百里尾生乐呵呵道,没个正经。
然而,沙丘子一言不发,指着门口方向,送客。
百里尾生谙熟这老家伙的性子,也没强求,不过是好奇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他的大事是赶在天凉之前进城呢!
阿克巴楚城虽然名为皇城,其实就是皇宫,怎么可能随便进出的,尤其是在这个时候,今日中午,祭沙大典就开始了呀!
百里尾生看向在一旁哀怨看着他的凤离,笑道,“你放心,他是我老朋友,或许救得了你的!”
说罢,也没有理睬沙丘子的不理睬便大步离开了。
沙丘子瞥了凤离一眼,白花花的络腮胡子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见他盯了一会儿,也什么都没做,不似之前对“活不过三十岁”那么感兴趣,转身就往深邃的黑暗中去。
这通道可深着,都快穿过一座山了,不一会儿,便从更深的黑暗里传出了一阵恶臭的尸毒味。
沙丘子戛然止步,表情怪异,似惊吓又似惊喜,愣了好久,才突然缓过神来,“啊”一声大叫,冲进前面的屋子。
屋内,床榻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霜月夜,刚刚吐出了一口血水,药童正在帮她擦嘴,而人,依旧昏迷不醒。
沙丘子看都没有看霜月夜一眼,箭步冲过去,险些就摔到那血水中去,他趴在地上,疯了一样抹起血水急急嗅,这一嗅,立马大叫,“出来了!哈哈哈!尸毒终于彻底逼出来了,她就快醒了!”
药童听了这话,亦是大喜,“师父,弟子立马给白王爷报信去!”
白王爷前几日来把这个丑八怪托付给师父,也没有说她是说,就留下一句话,不醒,他便要杀了师父!
天下那么大,师父也就怕白王爷一人吧!也就白王爷一个老朋友吧!必是全力以赴的!
沙丘子刚点头呢,立马又说不用,“你好好伺候着,为师自己去写!”
说罢,便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然而,正要提笔呢,瞥见凤离却停了笔,自言自语道,“还是先给这小子把个脉吧。”
……
沙丘子一看凤离,便知道这是被点了大穴****的了,他只解开了他的哑穴,便开始认真察看他的脸色,眼睛,舌头,然后才开始把脉。
对于沙丘子的大名,凤离不是没有听过,只是,同大部分人一样,只觉得这个地方和这位神医是人们虚构出来的,是只存在传言里的!
却没有想到,他是真真实实的人,而此时此刻,正为他看病!
百里尾生一定是鲛人,一定跟孤山脱不了干系,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尾生会揪着他不放。
他知道孤山的秘密,知道养人蛊的秘密,可是,这些百里尾生应该会比他更清楚吧!
他能够让百里尾生惦记着的,唯有这双手琴艺。
命,何人不想要,何人不想长一点,再长一点呢!
三十岁对于他来说,太短太短了,短暂得他一辈子就只能做一件事情。
这一回,凤离没有抗拒,他只静默地看着专心致志的沙丘子,希望能有好消息。
然而,很快,沙丘子便放开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便起身要走。
“前辈!”凤离终于出声了,“前辈,我这病……”
沙丘子摩挲着下颔,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疯疯癫癫的,难道此时那么安静,他一脸所有所思地转身过来,盯着凤离看,满脸的狐疑,“你一直都吃什么药,我瞧瞧。”
“在晚辈右袖中。”凤离说道。
药童连忙去取,倒在手心里,只见是一颗颗黑色的药丸。
“你尝尝。”沙丘子道。
药童迟疑了,似乎看出了这药丸有什么端倪,只是,见沙丘子渐渐不悦的表情,便立马吞了三颗。
然而,这药一下腹,药童立马脸色发黑,片刻而已,便哇得一身吐出了一口黑血!
“师父,剧毒啊……”药童欲哭无泪,师父平素拿他试药惯了,他虽服下毒药却立马可以及时转为黑血吐出来。
见状,凤离大惊,怎么可能!
难不成,他服药了近二十年的药物全是毒药?
可是,为什么他服药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这药方可是他师父给的。
“呵呵,这毒有意思,有意思呀。”沙丘子突然笑了,抹了一把黑血,嗅了嗅便要走。
“前辈,可否告知这到底怎么回事?”凤离急急问道。
“呵呵,药毒本就一家,没事没事,你可以继续服用,服用到死都没事的。”沙丘子大声道,人却已经没入黑暗中了。
凤离焦急的眸光陡然转冷,冷冽得足以杀人。
然而,药童急急追进去却见沙丘子已经再给白王写信了。
“师父,白王爷正到处找这个家伙呢!”药童怯怯提醒道。
“知道。”沙丘子看都没看他一眼,奋笔疾书,写了满满的一页,似乎不单单报白王妃的病情。
“师父,他到底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