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避之不及,只得拼死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瞬间被一刀分离!王离纵然逃过一劫,却仍旧是被那悍然一击打飞出十余丈,当即昏死过去。
“爷什么时候每天都能日到你了!?”项羽回刀,以刀柄挑起虞楚昭的下巴。
虞楚昭:“哈哈,哈哈哈……小爷说的很大声么?”
项羽随意一摇头:“没,就是我刚才砍人之前就听见了。”
虞楚昭默默的估算了一下距离:“……”
“受伤了?”虞楚昭与项羽并肩策马飞奔,项羽沿途一阵砍杀,宛若战神,半场战役,项羽蜕变的更加锋利了。
“无碍。”项羽漠然道,目光投向战阵中央:“去何处?爷带你杀出去便可……”
“莫要再提这话……找项梁要军旗。”虞楚昭道。
“作何?”
虞楚昭挥剑将一奔面而来的骑兵斩落,道:“孙子兵法道:十倍而围。”
项羽沉声接口:“秦军兵马自然没有项梁军十倍之多,但张良的布阵将项梁手下各个带军将领悉数隔断开来,围而歼之……”
虞楚昭忍不住赞叹:“这便是张良不下变幻八卦之阵的巧妙之处——各处呼应交接,兵马宛若流水,那处低了便往哪处流,如此千变万化,叫人摸不清主力军在何处……其实早就融进了大阵的各处,随时策应驰援。”
“不过,”虞楚昭话风一转:“此阵也有致命伤……”
苍白无力的光线下兵马林立,项梁带兵撕扯开又一重包围,迎面遇上纵马冲来的虞楚昭,两骑相错而过,虞楚昭大吼:“给我令旗!”
项梁一愣,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令旗抛给虞楚昭。
“我高处指挥,看令旗行事!”虞楚昭一手青虹一手令旗,单靠双腿夹住马背,打了个呼哨冲向淩县城楼方向。
项羽两指于眉前虚虚划过,朗声笑道:“但凭军师吩咐。”
项梁混战之中狼狈不堪,完全没有当日吴中偏偏贵公子的模样,与项羽策马并行,并肩作战,莫名其妙的看项羽:“你那小相好做什么去?”
项羽皱眉沉吟:“给我一百精兵……要骑兵。”
项梁无奈一挥手,手下百人调转马头,跟上项羽。
项梁长剑横在胸前:“莫坠了项家名头!”
项羽回首,略一点头,侧脸在刀光掩映间露出一股悍然的男儿本色。
虞楚昭砍杀一路,在虞子期手下士兵掩护之下重新登上淩县城楼。
与此同时,项梁项羽背向冲出:“随我——杀!”
秦军中军,张良肃容,战旗挥舞,大军变阵,倏然合围,妄图再重现午夜攻城之时的钟阵。
虞楚昭双眼一眯,手中两丈令旗反转。
钟离昧见号令,当即带军向西南冲杀而去。虞楚昭令旗再变,龙且停战,率军冲向东北。
钟阵不及成型,被连续冲杀而出的两路人马从中间剖为两半。
万象都存于虞楚昭的脑海之中,天地之间仿佛在无物可遮挡视线。
张良变阵,秦军变为釜状,分裂两侧,再次企图合围。
虞楚昭嘴角漾出一丝冷笑:“八卦阵虽好,只是变化需得顺应天道而为……何方驰援何方策应皆要顺势,若是强行指挥……”虞楚昭声音一顿,令旗接连三次反转!
张良瞳孔急剧收缩,再要变阵,却发现大阵变做两侧,根本无力再分出兵力来驰援,围困阵内之人!
须臾之间,桓楚,项梁,李信朝三个不同方向冲杀而去!
淩县城楼上令旗再次翻转,城门内倏然冲出一队骑兵,为首者正是赤着上身的虞子期!
虞子期一队千人,犹如一柄利刃,从正中剖开秦军。
虞楚昭又隔了数息,最后双手举起令旗,猛然翻转。
秦军之内,项羽带百人骑兵呈尖刀状入阵,与虞子期迎面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