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论证
整个部落陷入诡异的沉默中,没有人开口说出一个字,但是众人看向迷宪的眼神却渐渐充满了惊讶与警惕。
前一日所有人都看到迷宪对沈丁动了杀心,若不是陶子苏开口制止,迷宪又对陶子苏令行禁止,沈丁只怕昨晚就会命丧当场。
因此现在听见沈丁已死的消息,众人几乎瞬间就想到,是迷宪不顾陶子苏的命令再度杀人。
陶子苏很明白众人的想法,但是看着迷宪苍白的脸色与慌乱的眼神,他无端地确信此事与迷宪无关,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就有一声y-in郁的怒吼打破了平静。
“迷宪!”孙丙紧盯着懵懂失措的少年,声音凄厉地喊到。
陶子苏意识到眼下情况不妙,当即制止道:“孙丙,慎言!”
孙丙扭头看着陶子苏,眼神中的悲痛愤怒不似作伪,他语气刻薄道:“慎言?我的人死了你却还让我慎言?”
陶子苏神色镇定地看着孙丙,淡淡道:“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沈丁的死与迷宪有关,甚至连沈丁的死因都不知道,你就这么急着怪罪迷宪?”
陶子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孙丙的表情,看到在自己说“沈丁的死因”时,孙丙的眉头突地一跳,眼中j-i,ng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转瞬间却敛去了多余的表情,只是满脸悲愤地看着迷宪。
陶子苏敏锐地觉察到孙丙可能知道什么内情,只是还未有机会开口,孙丙就咄咄逼人道:“神,部落已经一年有余没死过人了,现在有人离世,竟然是死于同伴之手啊!难道杀人者不应受处罚?”
陶子苏抿唇道:“你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迷宪杀了沈丁。”
孙丙斜睨了迷宪一眼,语气刻薄道:“他昨天刚表现出对沈丁的杀意,这还不算是证据?”
如今孙丙一方是受害者,陶子苏只能忍受对方强横的态度,却还是驳道:“我昨夜制止了迷宪,既然他当时没有杀沈丁,之后就不会。”
孙丙嗓音尖利地笑了几声,才冷笑道:“迷宪就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傻子,为了讨好你他什么做不出来?谁知道是不是他觉得不能饶恕冒犯你的人,于是之后再下杀手?”
陶子苏正准备继续反驳,却猛地看到了部落众人的表情,将出口的那句话便再难说出。
所有人看向迷宪的眼神都是惊惧交加,渐渐的有人开口道:“沈丁死得太蹊跷了,迷宪确实是嫌疑最大的人啊。”
孙丙盯着陶子苏,语气中带着几分逼迫之意:“我的人死了,而迷宪是嫌疑最大的人,所以我要求把他关起来再进行调查,这很合理吧?”
陶子苏看到众人眼神中都浮现出支持之色,他语气一滞,转身面对围观人群,再开口时已带了几分怒意:“我希望你们所有人能回忆迷宪平日的作为,想想他对部落的贡献,记住自己今天的表现,等我证明迷宪无罪后,你们记得挨个向他道歉!”
陶子苏深深地看了大家一眼,最终冷笑道:“看来眼下我不得不同意先将迷宪关起来,不过我会记得诸位今天的表现,到时候我们再算这一笔账。”
众人脸上都现出几分尴尬之色,孙丙却在听到陶子苏的许可后就一挥手,命人控制住了迷宪。
眼见迷宪被两人锁住了肩膀,踉跄地被人压着前行,陶子苏不忍心地蹙眉命令道:“等等!”
陶子苏走到迷宪身旁,冷冷斥责锁住迷宪的二人:“目前真相不明,你们就这么想直接废了他?”
看到二人放松了手上的力气,陶子苏才微微低下头,看向迷宪苍白的面孔。
受制于人的疼痛让迷宪的额角附着一层冷汗,他的面色苍白,眼神中几分茫然不安几分冷寂狠厉,即使他脑子不好,他也知道自己平白遭受无妄之灾,而部落中那些平日里被他保护的人,竟然没有一个站出来为他说话。
但是他不在乎这些,他唯一在乎的只有陶子苏对他的看法,他看着陶子苏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受限于表达能力,最终只喊出一句:“不是我!”
陶子苏看清了迷宪眼中的惶惶不安,他掩去自己心中的怒火,神色温和地看着迷宪,道:“我知道。”
伴随着他的话,部落中响起一阵杂乱的讨论声,众人都觉得陶子苏毫无证据就说出此言,实在是太偏颇了。
在众人嘈乱的讨论声中,陶子苏却毫不在意般看着少年,问道:“你信我吗?”
他不说自己信不信迷宪,反而反问起来,就好像他对迷宪的信任已经不容置疑,根本不需要诉诸于口。
迷宪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眼中孤狼一般的寂寞与狠厉渐渐淡去了,然后他重重地点头道:“嗯!”
迷宪伸手摸摸少年人的头发,因为缺少修剪,迷宪的头发凌乱且长度已经过耳,发质却依旧坚硬,摸在手中有种坚韧而扎手的触感。
陶子苏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他用力揉了两下,然后在少年懵懂的视线中微笑道:
“我为你证明。”
看着迷宪被人推走,陶子苏冷眼环顾一圈,丢下一句:“我若是你们,现在必然羞愧难当。”就匆匆出发。
他既然说自己会为迷宪证明,便不会耽误丝毫时间,他跟着发现尸体的人一路赶去,却只陷入一场困境中。
发现沈丁尸体纯粹出于偶然,沈丁死在部落的边境线附近,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去那里,也没人知道这一天沈丁都做了什么。
陶子苏多方询问却一无所得,而看着沈丁的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