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之一边感慨自己还是阅历太少了,一边对何之初多了几分敬意,同时对这检控官说:“我明白,我不怪你。 ( 你能把资料给我。这不犯法,我也是被害者的代表律师,我有权利跟你共享资料。”
检控官虽然很害怕被那些人打击报复,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正义感。
不能为那位可怜的被害者申冤,他的心理压力不比被人威胁来得少。
见顾念之只要求资料共享,而且这是法律允许的资料共享,他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等下回法庭,我把东西交给你。”说完拍了拍顾念之的肩膀,“努力吧!最后的机会在你手里了。”
顾念之很是感激,跟着检控官回到法庭,从他手里接过一个闪存盘。
“资料都在这里,不过都是德文,你可以用即时软件马上翻译成英文。虽然不太准确,但是大致意思不会错。”检控官偷偷给她建议。
顾念之笑着说好,回到座位上,就把闪存给了何之初,“何教授,这是德文资料,您能帮着看看吗?”
何之初接过闪存,放入电脑接口,开始浏览起来。
资料非常多,检控官把关键的几点都整理出来了。
何之初迅速把案情简要翻译成英文,同时总结出几个矛盾和有疑点的地方,供顾念之参考。
顾念之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默不作声连上了慕尼黑地区法院内部的免费i。
既然德国慕尼黑和罗思劳司法系统的人明目张胆地互相勾结,阻碍司法公正,就不要怪她用激进手段。
她知道这样做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违法,至少违反了法院审判不得公开进行的规定,但这个违法,跟本案完全无关。
退一万步说,就算最后被发现了,也不会影响这个案子的审判。
顾念之抿着唇,目光坚毅执着。
纤长的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翻飞,点开自己做的一个小软件,利用经过重重伪装的ip,侵入了法院的中央控制系统,连接法院的视频监控,同时将这个视频监控跟法院在德国最大社交媒体上的官方账号同步共享,直播整个庭审过程。
为了让德国人能够认识到他们选出来的法官和他们的警察局长有多黑,顾念之有意调整了法庭内部视频监控的角度,法庭主审的部分重点对准法官、被告律师和男被告塞斯,旁听席上,则对准了男被告塞斯的继父约克和母亲拉莫娜。
她自己很小心地在法庭内留了一个不会被摄像头拍到的角度,到时候,她就要站在这个不会被拍到的角度进行主控。
共享直播视频上只能听见她的声音,看不见她的人。
很快,慕尼黑地区法院官方账号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直播庭审的视频。
关注这个案情的德国人敏锐地发现了,一时社交媒体上群情汹涌,差一点就要把服务器给挤爆。
而这个法院在社交媒体上的官方账户平时并不活跃,也没有多少粉。
这一次因为这个著名的案子,才涨了一点粉。
所以法院并没有派专人打理这个社交账号,只有一个半职工作的法庭记员一个月上去一次。
因此当人们发现了直播庭审视频,这个社交账号以一秒钟一千粉的速度飞涨的时候,慕尼黑地区法院对此一无所知。
……
十五分钟到了,满脸笑容的法官宣布开庭。
他有些急切地说:“如果被告律师和原告律师没有进一步的问题,我可以宣布……”
“慢着。”顾念之站了起来,沉静地说:“我有问题。”
法官的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他盯着顾念之:“你说什么?请说德语。”
果然是刁难。
顾念之挑了挑眉。
难怪前两次主持审判的那个同情被害者的法官被换下去了。
原来是换了一个对被告有偏向的法官。
顾念之扬声用英语说:“根据你们的法律,我可以用英语辩护,你们的法庭得给我配一个翻译。”
“我们这里没有翻译。”法官沉着脸摊手,“你要么说德语,要么闭嘴,让我宣判审理结果。”
当法官说出这句话,法院官方社交账号上的直播庭审视频简直要爆炸了。
观看法庭庭审直播的无数德国人内心都有一万只神兽飙过……
怎么能这样?!
这不是明晃晃地不许主控律师说话?!
虽然在德国法庭是应该说德语,但也没说不能用英语啊!
你说找不到翻译?!
好!
同一时刻,无数有专业翻译资格的德国人给法院打电话,主动表示要给被害者黎海清父母委托的代表律师当德语翻译。
法院的工作人员连忙去问正在审理案子的法官,要不要找一个翻译过来,被法官冷冷地看了回去,一个字都不敢问了。
法官继续对顾念之说:“没有话说了?好,我宣布……”
“慢着。”这一次是何之初站了出来,他说的是德语,“我来做她的德语翻译。”
纯正的汉诺威口音让法官吃了一惊。
观看直播共享视频的万千德国人终于笑了。
这是头一次,在本国人和外国人有冲突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选择站在外国人一边……
顾念之感激地看了看何之初,马上开始自己的主控问话。
她先看向男被告塞斯:“塞斯先生,我想问你,你的代表律师说你是在死者死的前一天跟她见面发生关系,是不是真的?”
塞斯眯着眼睛看看她,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