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男人,又是被吻的那个,自然不觉得有什么,最难堪的还是舒颜,居然是她先贴上去的,以后哪还有脸见他啊!
越想越窘迫,她总感觉身畔的他似在笑吟吟的看她笑话,可又不敢抬眸,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企图看向旁处,用余光来感应他的视线,看他似乎正看向左边,她才大着胆子瞄了他一眼,然而他似是有感应一般,居然回首望向她。
心慌了一瞬,舒颜强自镇定,假装极其自然的将视线自他面上转移至坐榻中间的小桌上,自碟中拈了一块儿蝴蝶卷子送入口中。
明摆着装腔作势,福康安忍不住揶揄,“才刚的肉串还没吃饱?”
偏她记仇,任他再怎么询问也不答话,装聋作哑,明明已有饱腹感,为掩饰自己偷看,还是勉强将糕点给咽了下去,食用得太过着急,以致于她感觉噎得慌,正想找茶喝,旁边已有茶盏递上前来,担心自己打嗝丢人,她也顾不得计较,接过茶盏猛饮几口,这才勉强顺了气儿。
却不知为何,她的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好笑,就这般一直盯着她看,直至马车停下。
如坐针毡的舒颜哪里还顾及什么礼节,车才停便抢先起身逃也似的下了马车,疾步回往云泉居内。
福康安也跟了进去,本想讨杯茶喝,然而跑在前头的她一进门竟将房门给拴上,不许他进,隔着门扬声道:“我有些头晕要就寝,不方便不招待你,你赶紧回去吧!”
“谁让你偷喝来着?一口就醉,你也是能耐。”心知女儿家脸皮儿薄,定然还在为方才之事懊恼,才不肯再见他,他也就没再打扰,临走前不忘嘱咐,“既然偷喝了酒,今晚莫再喝药,以免影响药效,多喝些茶,记得擦药膏……”
几乎回回见面都会重复,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舒颜不耐应承,“知道了,你怎的比雪阳还啰嗦。”
“你以为我愿意啰嗦,还不是怕你偷懒不肯涂药,万一好不了赖上我,我岂不是没得推诿。”
舒颜恨声反嗤,“真以为自个儿是香饽饽,即便没人要我也不会嫁给你,若然嫁了我就不姓赵!”
门外的福康安轻笑摇头,心道当然不能姓赵,可不就得改姓阿颜觉罗氏嘛!
未免再说下去真会惹恼她,他没再耍贫嘴,识趣离开。
看着主子一路上哼着小曲儿,悠哉悠哉的模样,达海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爷您为何不将自己的身份告知赵姑娘,一旦她晓得你们有婚约,也就不会再将您拒之门外。”
这话他就不爱听了,“那是拒之门外?那是她羞涩,不好意思面对我才会这般,此乃情,趣也!跟你说你也不懂。”
“奴才懂啊!”达海一脸好奇的继续追问,“您再多讲点儿呗!赵姑娘为何突然害羞?才刚在马车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具体发生了什么,他当然不能讲,推说是秘密,“少打听这些,整日的就知道听闲话。”
“奴才若是不听闲话,怎能助您攻破柳大夫的防备,使他改变主意?”
虽然很有道理,但他的话不容反驳,福康安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威严被人挑衅,不悦眯眼瞪向他,“嘿!你小子还学会还嘴了是吧?想吃栗子就直说。”
眼看主子反手准备赏栗子,达海立马抬手去挡,谄笑求饶,“奴才知错,再不多嘴抖机灵,爷您手下留情啊!”
赶巧他今日心情颇佳,也就没与之计较,还与他多说了几句,“现在不说,是想等着成亲的时候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一想到掀开红盖头时她那难以置信的模样,他便觉十分有趣,是以才迟迟没报真实身份,也想用瑶林的身份与她自在相处,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