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涵站在身侧看着陆先生盯着电脑屏幕,看着自家太太的移动速度,嘴角笑意渐浓,像什么?像只老狐狸,恩、像只正在捕捉猎物的老狐狸。
不禁一身冷汗,如此陆先生,他何时见过?恩、想起来了,算计陆太太与他结婚的时候也是如此笑容,那晚,他记忆犹新。
2009年十一月底的江城,寒风阵阵夜风习习,不冷,但足以吹的人有些畏缩,彼时,陆先生从江城洲际酒店那摊子浑水中脱身出来,二人驱车回沁园,路上,徐涵以为陆先生会因为这些琐碎的破事而感到烦躁,实则,他想多了,那晚从江城洲际酒店回沁园路上,陆先生嘴角一直挂着若有若无浅笑,直至将至沁园时陆先生开口嗓音低沉问道;“徐涵、你觉得,今日那沈家小姐如何?”
前座开车的他有一丝慌神,脑海中快速搜索言语,如何?
说的好就好,说的不好,只怕是这位沈家小姐会有灾难。
片刻之后,徐涵将弯转过去,清凉道;“很漂亮,气质出众,也有胆量。”
他想,如此回答应该是不错的。
“仅此而已?”男人问。
徐涵沉吟片刻,思忖了会儿,接着道;“处山顶之巅,不骄傲,处谷底,不服输。”
她身为江城首富沈风临长女,容貌出众,气质卓然,年少有成,如此女子,身上却有股子淡然,静谧。
似是这些头衔于她而言,不过是身外之物。
众人将她捧上巅峰,她却静看众人举动。
即便陆先生出生贵胄,整个江城人人闻之丧胆,可她却敢公然抵抗。
“说得好,”陆先生笑了,笑容慢慢散开,越发明艳。
那日的笑容与今日在书房的笑容何其相像?第一次见陆先生如此笑,是算计沈家小姐成为陆太太,第二次如此笑,是为何?
当权者的心思,徐涵猜不透,但总觉得渗人。
而后,只见陆先生一挥手,轻启薄唇,语气微凉道出一些话语,他立于一则,浅缓听着,可越听越心寒。
这边,沈清离开沁园先去了趟清水湾,找来覃喧,首先,她需要知晓这份遗嘱的真假。
这日,覃喧与她一同前往公证处,而后在出来,覃喧上车叫东西交给她道;“是真的,
公证处证实了。”
沈清头疼,撑着额头靠在车窗边,微眯眼,眉头紧蹙。
覃喧虽疑惑,可却不敢言语,她刚刚给的那份东西,商业机密。
身为私人法务,有些事情不该问便不能问。沈清抬手,苍白道;“让我静静。”她需要静静,好好想想这层关系该怎么解决,覃喧识相,拉开车门下车,而后在附近找
了家便利店,买了两杯咖啡,自己慢慢品一杯,另一杯?车里人的。整个执行办都知晓,她有饮咖啡的习惯,好的坏的都喜欢,主要是喜欢那个味道,每日
清晨第一件事情便是喝杯咖啡而后开始一整日工作,若是清早要同他们开会,秘书章宜也会断杯咖啡放在她眼前。
车内,沈清头疼不已,难受的整个人都在冒着虚汗。
盛世集团是她这么多年努力来的结果,沈氏集团是严歌谣留下来的期愿,两难境地,何去何从?如何抉择?
如果说盛世是梦想,那沈氏集团是什么?现实?真是好笑。
沈风临呃住她咽喉全然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多看得起自己?沈氏集团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年收入多少个亿啊!
不是不喜自己吗?为何不私吞了这些股份?为何还要呈在她面前?寓意何为?如此沈风临,若说他不是个好父亲只怕是没人相信。
没人相信他是哪个在大庭广众之下会甩自己巴掌的沈风临,没人会相信他是个会当着沁园一众佣人的面直接给自己泼冷水的沈风临。
该如何?
俩口盛世集团无异于放弃自己这些年来付出的所有努力,甘心吗?不甘心,她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段位,这一步步走来,有多不易,每一步都是踩在尖刀上,稍有不慎,尸首分离。
她不要这些股份,给沈风临好了,可、严歌谣留下来的东西她怎甘心轻易拱手让给别人,就算沈风临不将股份给严歌谣弟弟,也会将这些股份转到沈唅,亦或是唐晚名下。
不不不、不行,她的东西就是她的,谁也没资格拿走,谁也没资格觊觎。
私信作祟,要与不要,已经明显。
下午下班时间,徐涵亲自过来接,未见陆景行,她问;“你家先生呢?”
“先生回沈家了,让我来接您,”徐涵道。
话语不卑不亢,回沈家?什么意思?见沈清睁着眸子不敢上车,徐涵解释道;“沈先生说有要是找先生商量,便过去了。”
跟在陆景行身边的人都几个是不聪明的?就算是不聪明也会被他调教好。
陆景行知晓沈清现在陷入两难境地,那他,推波助澜好了,毕竟是自己岳父,该帮帮,
不为过。
沈清原本平静的面色阴沉了些,真是赶巧,她不想见到沈家人的时候,偏生陆景行去了沈家,厉害,真是厉害。
让徐涵过来接她,本人不来?怕什么?
若此时陆先生在,肯定会回她;“怕你跟我闹,你一闹我就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