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回来时,千默正在桌上翻着他今天淘来的东州城的书籍。
“月妹妹呢?”
“回房了。哭好了?”
“咳!谁告诉你我去哭了?”
“谁应谁哭了!”
“我!”
千默却不再打趣,他抬起头郑重地看着他,脸上是花怜从未见过的严肃:“不论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做什么,你不能伤害她!若是你让她有一丝一毫的受伤,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呵——”花怜被他一说,脸上也带上了玩味,只是那泛着火光的眼睛,却让人一点都不觉得是玩笑,“那不知道,那些让她脸花了、腿断了的人,现在怎么样了?”
千默一听,捏着书的手不由握紧,他望着花怜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那是野兽要发动攻势前的标志。
花怜第一次在千默的身上感觉到了危机,是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感觉,那感觉让他的皮肤都竖起了汗毛。
在他快支持不住,内劲都已经开始运转的时候,千默的身子一松,那种危机突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别跟她提那些伤,哪怕你是好心!”千默说完起身拿着书离开,留下花怜一脸沉重的留在原地。
“嗯?”花怜眉头紧皱。他想到了那雪肌膏,自己当时去买的时候,确实是想着把她脸上的疤痕治好。虽然她没说,但是女孩子,哪有不在乎外貌的。她的眼睛那么美,脸型也好看,若是没有了疤痕,一定是个大美女吧。
而且他也确实在有意无意地跟周东打听,东州城哪个大夫治腿伤有一手。
可是今天千默的话让他的心沉了沉,难道她的伤还有别的隐情?为什么不能提那些伤?他这时才想起来,那雪肌膏千月虽然收下了,却没见她用过。
“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花怜不由转头望向了后院。
“去查查他身边的两个人!”此时,在与秀水客栈相距了三条街的东来客栈,一间装饰古朴大气的房内,慕容君逸给手下下了命令。
“是!”手下领命后没有离开,从怀里拿出一张帖子递上,“殿下,徐家小姐递来帖子,邀请您明日的拍卖会到徐家贵宾室一聚。”
慕容君逸接过帖子翻开,寥寥几句清淡的邀请,就和落款之人一样,冒着清冷的气息。
“呵……”声音在笑,嘴角却没动,“回了徐小姐。”
“是!”
命令一出,飞到徐家。徐露正在厅内与父母用午膳,却听得下人来报,说殿下有要事在身,不能赴约。
下人退下,徐露还没来得及失望,“啪!”的一声,被一个耳光扇倒在地。
“愚蠢!”
“爹!”徐露眼中带着泪光,满是控诉地看着她爹。
“我没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徐家的当家家主徐锐,是三大家族中最年轻的一位,刚过三十,脾气确实出了名的严厉。此刻,他看地上唯一的女儿徐露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和痛心。
“爹!”徐露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委屈,“我不过是想帮您拉拢下太子——”
“住口!”徐锐指着徐露的手指都气得颤抖起来,“你懂什么?太子是什么人,就凭你也想去拉拢?”
“我怎么了?”
“你!”徐锐一口气滞在胸口,起伏了好几下,才忍住没有再挥手打她,“好好教教你女儿!”
徐锐气呼呼地丢下一句话后,吹着胡子离开了。
桌上徐露的娘,也就是童家当家家主的亲妹妹童祤清,咽下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拿起手绢轻轻擦了下嘴角后才淡淡开口:“起来。”
徐露还有些委屈地默默流着泪,但是到底不敢忤逆她娘,抽噎着站起来。
“擦干净,就这副样子,谁看了都没兴趣。”
徐露听完瑟缩了下,拿出手绢擦干了眼泪,把妆容稍微收拾了下,看上去没有那么失态了,童祤清才开口。
“在京城这些年,白呆了?”
“娘……”徐露抬头想要反驳,对上一双直刺心神的眸子,到了喉咙口的话还是咽了下去,“女儿知错!”
“错哪儿了?”
“不该肖想太子殿下。”
“徐露!”童祤清侧过脸,带着清冷的目光不带一丝波澜地说道,“你是童徐两家的女儿,你记住,谁你都可以肖想。”
“娘?”徐露不可思议地抬起头。
“我告诉你错在哪里。”童祤清擦干净最后一根手指,把手绢丢在桌上,“聘则为妻奔为妾!徐露,你若自甘堕落,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娘……”徐露看着童祤清果断离开的背影,被惊了一下。冷静下来后她身侧捏着帕子的手不由握紧了起来,眼中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不就是一个过气将军家的女儿,还是个黄毛丫头,怎么配得上那么耀眼的他。”她不由想起了今天太子对她的异样眼神,还有那温和有礼的态度,再低头看看自己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模样,不由红了脸颊。
只是她回想起他的拒绝,又泛起了一丝烦躁和不安。不过她很快压了下去,“娘说的对,我是童徐两家的女儿!”说着她收拾了下心情回了药房。
七天后,她会代表徐家参加这一届的医药大赛,她一定要拔得头筹、大放异彩,让太子殿下看看,到底谁才真正配得上他。
“嗯?雪儿你也要上?”慕容君逸没想到骞霏雪也想上去比赛。
“对呀,逸哥哥!”骞霏雪坐在凳子上,晃着两条腿吃着桔子,“逸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