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近点。”吴老先生冲秦初招了招手,然后牵着他到了摇篮前。
刚刚的小孩子因为哭,睫毛和眼睛湿漉漉的。
秦初看着那水汪汪的眼睛,心软得不像话,感觉真好看。
孩子的稀少的头发有些浅,都不敢伸手碰,害怕碰一下就掉落。
他站在摇篮前细细地端详着小家伙的模样。
他望着孩子,孩子的眼睛也望着他……头顶的灯。
像是一种两个孩子互相凝望的画面,那么温馨又让人感动。
秦初望着他,望着望着,突然就翘了嘴角。
他扬起脸,笑着跟吴泰隆说:“吴爷爷,你知道吗?妈妈说,我的母亲,也是在意大利那个地方生下的我。是不是意大利的人都长这样?我母亲也长这个样子吗?”
关于秦初这个孩子的身世,吴泰隆也听了很多。
突然听到孩子这么一问,人一老了之后,面对感情就会特别的感性。
立马热泪盈眶,连连点头,“是呐,你母亲和这个孩子一样,他们都有浅色的头发,漂亮的五官。”
听后,秦初像是满足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望着摇篮里的孩子笑。
那笑里,有温柔,有亲切,还有一种亲近。
也没有等到秦初的第三次输血,小孩子的身体就恢复了过来。
看到小孩子痊愈,秦初露出了开心的笑脸。
基地的所有人,看到孩子的痊愈,也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老先生建议还是再观察观察。
所以秦初也不能先离开,然后每天就进房间和小孩一起玩。
事情渐渐地趋于尾声。
秦浅心里的石头也落了下来,好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惊无险。
她和秦觉对视一眼,都笑了。
秦觉也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不用担心,没事了。
终于到了一身轻松,感觉今日的阳光也比往日的暖和了许多。
秦初去了小房间看孩子,秦浅也套着羽绒服在基地散步。
基地的前方是一片湖,不管是往左还是往右都望不到尽头的湖。
只有前方,湖的尽头是视野尽头的山脉。
山峰上白雪皑皑,也许在春雪融化的季节,会有雄鹰展翅越过高山。
“等雪化了,秋天的时候,这里挺美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宋繁城拎着两个水壶上前,递了一个给秦浅,跟她介绍到:“雪化了之后,这个湖像海,风大的时候,浪花朵朵。”
“这边是一片芦苇,长起来能高过人头,风吹的时候窸窸窣窣地想。晚上听着芦苇的摩挲声,还有湖水打在岸边的声,感觉整个世界都很安宁。”
“你看那儿,是个瞭望塔。”
秦浅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有人在上面吗?”
“当然有。”宋繁城失笑,“不然修来做什么?”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么冷的天,也会在吗?”
“更恶劣的天气,也会有人在。那是他们的职责。”
宋繁城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亮着光,神情是油然而生的尊敬。
他尊敬每一个坚守在岗位上的战士。
“秋天的时候,在瞭望塔上,碧蓝的湖水,金黄的草原,带着飘絮的芦苇,远处的山脉,只有山顶覆盖着白雪,晴空下雄鹰展翅越过山峰。会和白云在地上落下几道剪影。”
秦浅双手捧着水壶,打开了水壶口,热气腾起。
她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形成了男人口中的画面,伴随着那些静谧又安宁的声音,如果不是一个军事基地,用一个极乐净土来形容似乎也不为过。
也许,海子曾想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没有想到,你还会这么有文采。”秦浅开玩笑地说,笑弯了眼眸,在阳光下灿烂又美丽。
宋繁城闻言稍微又一刹那的尴尬,他抓了抓后脑勺,“只是如实地说而已。”
“如果在这里修一幢小屋,就这样简简单单,安安静静地生活,可能真的是传说中的岁月静好的模样吧?”秦浅轻轻地嗅着空气中的雪气,有些冷,干净得感觉肺部都清新了。
她闭着眼感受着这难得的舒心。
宋繁城站在她身侧,看着阳光落在她的脸颊,将她好看的睫毛染成金色。
“如果你想,也可以。”
他如是说。
秦浅抬眸,入眼的事宋繁城脸,他背对着阳光,像是他散发着光芒。
“在这里?”她低头,脚尖点了点脚下。
男人一愣,随即笑道:“那你得等我把这个基地的人全部都轰走,然后推平了才可以。”
闻言,秦浅失笑。
笑得清亮的眸子里盛满了阳光。
如果真的在这里,只有自己,和在乎的人,没有纷纷扰扰,那样……该多好。
她抬起水壶,喝了一口热水,也不知道是热水的作用,还是阳光的暖和,整个人感觉身体暖洋洋的。
她和宋繁城在湖边站了许久,站到夕阳下落。
她和他并肩,站在湖边,看着落下的夕阳,将那光辉,洒满整个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