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吴婶才作罢。
秦浅跟着吴婶进了屋,推开门,里面的温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她有些恍惚,从前总觉得这栋别墅冷得很。
在玄关处换了鞋,她还是忍不住跟吴婶又说了声谢谢。
毕竟万一让翟钧霖知道,不说重的,轻的也可能挨批一顿的。
“吴婶,我从前住的房间,里面的东西还在吗?”她把换了的鞋,放上鞋架,问着吴婶。
却是在身体的另一侧传来了回答,“都在。”
“那就好。”秦浅心下一松,都还在,说明翟钧霖还没有幼稚到把她用过的东西都全部扔掉。
想完之后,秦浅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刚刚回答自己的不是吴婶。
她闻声转过头,仰起头,望着翟钧霖颀长高大的身体立在跟前,一瞬间,大脑中像是突然一路火花带闪电,闪得她头脑有些发懵。
翟钧霖在家?!
“你……怎……怎么在这儿?”秦浅一开口,竟然忍不住结巴带着颤音。
“这是我的住处,我不在这儿,在哪儿?”
翟钧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手上还端着一杯热水。
“今天不是工作日吗?”
本来还在想要是翟钧霖临时回来,还有秦觉挡一挡。
谁知道秦觉在外面,她一进门就撞上这个男人。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就在御江苑……
原本翟钧霖最近工作得有些狠了,加上昨晚受了凉,有些发烧。
所以今天就在家办公。
听到门铃声,吴婶看到是秦浅,询问他该不该开门。
翟钧霖以为秦浅是来看自己的。
他还急急忙忙地去洗漱间重新梳理了一番,又重新换了一套睡衣,就等着她进来。
这也是为什么按第一道门铃一直没有人应的缘故。
没想到……
一进门,这个女人并不知道他在这里。
一句“今天不是工作日吗”就暴露了女人就是挑他不在的时候过来的。
翟钧霖立马有小脾气了。
“作为老板,给自己放一天假,不行?”
静默了一秒,秦浅笑了笑,“当然可以。”
“你呢?”男人睥了她一眼,
秦浅感觉他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很不好,于是她站起了身,正想着怎么措辞,说明今天的来意,“我……”
“二少奶奶说她之前落了东西,回来找一找。”吴婶替秦浅回答。
这下也不用找措辞了,秦浅只好保持微笑,“嗯,对。”
“找东西?六年前的?”
果然翟钧霖一听,立马拧紧了眉头,“什么重要的东西,能够让你六年前忘了带,六年后又回来找?”
秦浅:……
“我以为我带走了,昨天突然找东西的时候,才发现落下了。”
翟钧霖越听越可疑,转过身,把热水放在桌上,双手环胸,审视着秦浅,“你做事一直都比较严谨,会落下东西?”
秦浅语塞。
最后她也心一横,竟然对着翟钧霖耍起了无赖,“你就说让不让我上去找吧!”
也不管她曾经有没有赌咒发誓了,也不管她的话说不说的通了,就那样地带着气鼓鼓的味道瞪着男人。
男人见这神情,倒是眸色软了几分。
他的脚步往旁边撤开,望着她颔首,“让。”
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这不像是他的风格啊。
秦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男人面色淡然,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在你上去之前,我建议你还是先让秦觉进来比较好。外面的温度还是不低的。”
话落,秦浅有些囧。
感觉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突然变蠢。
“吴婶,麻烦你去叫一下外面的男孩,让他进来?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你就说……”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接下去,“就说我在家。”
秦浅突然开始怀疑,是她最近变傻了所以一眼就能看透她?
还是翟钧霖这个男人突然眼力毒辣了许多?
“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不找了?”
翟钧霖看向愣在原地的秦浅,问她。
秦浅这才回过神来,上了楼。
既然男人没有怀疑,变笨就变笨吧,先找东西,找到了找意大利男人换回秦初再说。
打开房间,意外的,没有什么灰尘的味道。
房间内十分的干净,应该是吴婶有经常在打扫。
所有的摆设还跟从前一样,甚至她习惯侧对着阳台放的小沙发也还是保持着她习惯的方向。
仿佛她不是离开了这里六年,像是她就出了个门回来了而已。
她深呼吸一口气,空气中竟然还浮动着幽香。
转过头,她看见床头旁边的小桌子上,摆放的花瓶里,竟然还插着一株腊梅。
在宁静中静静地绽放。
从前冬天的时候,她喜欢折一株腊梅放在房间的,没想到现在……这个房间里还会有新鲜的梅花。
这一刻,秦浅有种异样的情绪划过心口,让她的鼻尖有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