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才六岁,要被绑匪拿着枪指着脑袋,拎在几十层高楼的天台,从那儿就这样给推下去!”
秦浅说着,就想起了那段视频里的画面,想起了那个男人为了秦初连性命都不顾。
而现在她不能光明正大地为他受的那一刀讨回代价,但是就算说不是为了他,该讨的,一样也不能少!
“如果不是有人及时抓住了我儿子,他现在不是被枪崩了脑袋,就是已经从那几十层的高楼掉下摔成一摊血!”
“请您告诉我,我儿子又做错了什么,要替你女儿承担她的罪孽?!”
秦浅说这句话的时候,浑身气场冷得彻骨,甚至眼眸底下杀意闪现。
“如果您觉得,我的私事儿,不足以让你女儿封家大小姐纡尊降贵去伏法!很好,在婚礼上,澎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就是池家未来的继承人。”
“刚刚我走进来,她迎面甩我一耳光,请问,她是出于什么心情?怎么?是看不起我这个池家的继承人,还是瞧不上我们池氏集团?”
“我们一个池氏的脸面,她想打就打?”秦浅抬手握着乔慧的手,生生地给她攥着扯下手来,冷凝着她,“那我池氏,想让她一辈子出不来,就让她出不来,行不行?!”
大厅内,安静极了。
甚至稍微重一点的呼吸声都能够辨别得清来自哪个方向。
呼吸深深浅浅。
好一会儿,封安生突然站了起来,“池丫头,能不能想问你。”
顿了顿,补充,“事情问完了,你想怎样,都可以,我绝对不说二话。”
“好。”
书房。
进了书房,封安生把封英朝都轰了出去,房间内就剩下了秦浅和他两个人。
然后才缓缓开口,“现在就我们俩了,有什么,你尽管直说。绑架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刚刚封安生把喻笙仔仔细细地瞧了瞧,才发现,其实喻笙伤得不重,就是那药涂得有些吓人。
如果湛越都进了医院,伤那么重,喻笙不可能只伤成这样儿。
“封爷爷果然好眼力。”秦浅本来也没有打算这样藏着掖着,“对,那是我安排的。”
“不过,雇人确实是封吟找的,要杀的人,也是喻笙。只不过被我提前知道了,将计就计罢了。”
“很简单,一破坏婚礼;二,秋后算账封吟;三教训湛越。”秦浅一点也不隐瞒,把她的想法一个一个都说得清清楚楚。
“如果封吟不做到这么绝,我也没有想过要做得这么狠。顶多破坏了婚礼,让您逐她出封家就算了。但是她既然要对喻笙下手,还想要她的命,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到底是因为什么,你要她在里面呆一辈子,谁也不能出手?”
封安生也是毫不拐弯抹角,“我想知道最重要的原因。”
如果说是为了她儿子,不会等到现在。
那么究竟是什么,要让她做到这种程度?
“封吟怀孕了,是真的。”秦浅突然话题跳跃,“但不是湛越的。”
“除夕那天,是她设计的湛越,想来您应该心里是有数的。不过碍于封家的面子,又加上湛越也说了愿意娶她,您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见好就收。”
“但是您有没有想过,一心只有喻笙的湛越,为什么会在被算计之后,还心甘情愿地想要娶封吟?”
这个问题,封安生不是没有想到过。
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问出来,也无济于事。很多事情只能往前面走,真相追究出来,不仅于事无补,还会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来。
有时候,就是不能查到底的。
这些事和这些想法,秦浅当然知道。
哪个家族不是这样,事情出了,明面儿上过得去就是了。
实际上究竟怎样,只要不上台面来,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了。
“因为封吟用喻笙威胁湛越,如果他不娶她,她就要伤害喻笙。”
封安生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秦浅。
“您可能不相信,这并不是第一次封吟想要喻笙的命。”
“还记得去年,喻笙遇到雪崩吗?”秦浅见封安生的神情怔了怔,“对,就是那次。虽然说封吟还是没有那么大能力制造一个雪崩。但却是因为她,找人破坏了喻笙的滑雪雪具,所以才导致喻笙没能够回到营地,遇上雪崩的。”
这也是昨前天晚上,秦浅才查到的。
当时她看到的时候,拿着那资料,足足坐了半个小时。
“湛越告诉我,他之所以答应封吟娶她,是因为喻笙在那场雪崩中,险些丢了性命,虽然抢救回来了,但是她也因此这辈子永远地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这件事,就连喻笙都不知道,湛越一直瞒着她。我也是在前段时间,湛越亲口告诉我的。”
“如果湛越不娶她,那么封吟就要告诉所有人,封家二小姐,封喻笙从此不能生育!”
当时在湛家的练拳室,她听到的这个消息的时候,脑子也跟被雷劈了一样,晕乎晕乎的,却一直不想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