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陈太医,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把?”叶琉璃双眼微眯,凝出一道冰凌。
此话一出,这里的气氛又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看来,叶琉璃是生气了,而且现在就是连皇上说话也不管用,该如何还是要如何,谁也过不去。
陈太医捂住发痛的嘴,他的牙被打掉了,可却不是牙痛,因这世子妃的怒气比他的牙还要疼,可他,不敢上前,一边是皇上,一边是世子妃,他是太医,他应该听皇上的,可是,也不知为什么,他的脚却慢慢的朝着世子妃身边移过去了,当他发现之时,已经来不及撤脚了。
“这?”
陈太医狠狠的吞了吞口水,根本就不敢看这位年轻的女子。
而且,他也在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听了慕贵妃的话,来这里替世子妃把这个脉,做这样的事?
叶琉璃冷哼,清冷的目光射了过去,“陈太医,你可要好好的把脉,一定要如实的说出来哦,否则,皇上,不会饶过你。”
陈太医额头上的冷汗猛的一下串了出来,就因为世子妃的这一句话,现在不是她不放过他,而是皇上也不会放过他,他真是摊上大事儿了。
他颤抖,“……是……”
伸出手去,却发现满手是血,他惊了一跳,而后赶紧取出怀中的帕子,擦了干净。
庄姑也从袖中抽出一条丝帕来,就放在世子妃的腕上。
就凭陈太医这样的老货,他是不配与世子妃直接接触的,而且,这隔上帕子,也是宫里的规矩。
陈太医颤颤抖抖的伸手过去把脉,这一次的把脉是他一生中最难忘的,这个清冷的女子明明知道这些人是针对她的,而且当着她的面对她大开杀戒,可是她不仅没有慌,没有急,而是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淡定的看着这一切,而到最后,竟还能迎着慕贵妃的要求。
像这样的有气魄又有气势的女子当真是世间少有。
还有用冰冷目光盯着他的世子宗政九,虽然站在那处没动,可,站在这里就是一种威压,一种表示,若是他有半点不轨的举动,他相信他一定会撕了他。
陈太医心尖儿又是一颤,额头上的冷汗流得更加的多了,身体和心里承受的压力也更加的大了,大得连牙都在颤抖。
庄姑嫌弃的看着这个陈姓太医。
就这?
也能当太医?
就这?
也能被慕贵妃看中?
开玩笑,比他们家老何差多了。
只是庄姑,这能比吗,那老何可是毒圣,这世间除了世子,除了世子妃谁也指挥不动的人,毒圣,也该有毒圣的气质。
宗政九看着这个太医,非常的不耐烦,“把好没有?”
此话一出,慕贵妃真想吐血,这才多久,是一下子能把好的吗?
她刚想说话,可是却被宗政九一记锐利的眼神扫了过来,“怎么,贵妃娘娘你有意见?此人可是你找来的,他的医术,应该也是你值得信任的。”
“你?宗政世子,你这是什么话,正因为本贵妃相信陈太医的医术,所以才让他来,好歹你也让他把个清楚啊。”
这才多久啊,这个男人就不耐烦了,这是心虚了吗?
宗政九冷哼,“把个清楚?陈太医,擅长小儿,这宫里的娘娘只要是生过皇子公主的,都是从他的手底下把过来的,别说是几息时间了,就是让他碰一碰手腕他就知道得一清二楚,是不是这样?陈太医?”
他说的话没错,陈太医就是有这个本事,只要是身怀有孕的妃子们,陈太医只要触上一触便能准确的说出腹中的胎儿有几个月大了,更奇迹的是,在惠妃和慕贵妃同时怀有龙种之时,陈太医准确的推出是惠妃先生,所以慕贵妃对他这方面的医术是深信不已的。
可是现在……?
却不一定了,因为他越是把脉越是汗,这胎动沉稳有力,但,但的确是四个月,没有错。
宗政九见他的表情,冷冷一笑,而后毫不客气的将自己女人的手腕给收了回来,落在叶琉璃手腕上的丝巾被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飞,而后他又便毫不客气的朝着那丝帕一掌打去,那丝帕便立时化为一道烟,消失在空气之中。
嘶。
众人倒抽口气。
好强大的内力,好强大的武功啊。
慕贵妃的脸色顿时铁青,她知道,宗政九是在向她示威,告诉她,她不会有好下场,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握在手心。
“陈太医,脉把完了,可以说了吧。”宗政九不悦。
陈太医吞了好几回口水,用尽全力顶住来自他的压力,而后开口,“禀,禀世子,把,把完了。”
宗政九又道,“你该禀的人不是本世子,而是慕贵妃,她,才是你的主子。”
又是一道冰寒之言。
陈太医无法,只得再颤着胆子,朝慕贵妃和皇上禀去。
“启禀皇上,启禀贵妃娘娘,世子妃的身孕的的确确也只有四个月。”
慕贵妃脸色更白,脱口而出,“这不可能,四个月的肚子哪里有那么大,这模样,分明就是七个月。”
这怎么可能?
她又不是那个蔡如丝没有怀过身孕,她以前也是有的,她又不是瞎子,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