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跳!”
她没敢耽搁,立马丢开手里的东西去抱孩子。
跳跳被磕得不轻,额头都被磕出了血,君真心中一沉,抱起跳跳就往山下走。
路过杜月月时,她瞪了一眼后者,那一眼从未有过的狠戾。
没有不必要的指责,她飞快地朝山下奔去。
跳跳被狠磕了这一下,却没有哭叫,只是有点反应不过来似的要去摸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被君真出声阻止:
“别碰,当心感染。跳跳别怕哦,妈妈这……就带你医院。”
她看起来沉着又冷静,但喉头发紧,连说话也变得不连贯。
跳跳眨了眨眼,她听着君真重重的心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君真,良久,她张开了淡色的唇,表情怪异地问:“君真……你在担心我吗?”
君真故作轻松道:“我才不担心你,你又不会出什么事,我为什么担心你?”
“……哦。”
小孩儿的心情变得有点奇怪呢。
君真以最快的速度下了山,直接将车开往镇上的医院,连通知爸妈的时间都匀不出。可好死不死,路才开到一半,座下小面包傲娇地发脾气不愿走了。
君真现在不愿去慢慢检查车子到底出了什么故障,她看着旁边血流了一脸的小孩儿的惨状焦虑不已。
就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她旁边,车上的男人问她:
“出什么事了,君真?”
第5章 帮忙
君真拿着手机一边和君妈妈通电话一边从病房里走出来,走廊里站着个沉默的男人,她飞快地朝对方看了一眼,又垂眸跟君妈妈说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舔了舔嘴唇,她走到男人旁边,说:“谢谢你了。”
男人“嗯”了一声,接下了她的感谢,之后朝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她没事?”
君真想起了躺在病房里的跳跳,眉心一蹙:“都是外伤,只是伤口颇深,如果护理不好可能会留疤。”
这个时候君真就很感谢自己的不留疤体质了,听她爸妈说她小时候皮得很,经常磕到这儿碰到那儿,可全身上下没留一块儿疤,也是很神奇了。
她祈祷着过分像自己的跳跳也遗传到她这一体质,不然她可能会冲动地干些坏事来。
君真将自己从思绪中拔|出来,看向旁边的男人:“不管怎么样,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想了想,又道:“改天我请你吃顿饭吧。”
男人没有接受这份贿赂,他有别的想要的:“如果真要感谢就接受了那职位吧。”
君真只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好。”
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于她的人既然提了这要求,她没有理由拒绝。
君真和男人谈妥之后就打算进病房陪孩子了,男人看着她的背影,在她快要进去时出声叫住了她。君真回头问他还有事,男人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问出口:“君真,你结婚了?”
君真:“……”
很显然,对面的男人以为跳跳是她结婚后的产物!
君真面皮抽抽几下,表情几度变化,最后停留在一个怪异的表情上,她“啊”了一声,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就看听的人怎么想了。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去看看我儿了,容总,回见啊!”
说完,溜进了房间。
病房里,跳跳正躺在病床上瞪医院的天花板,看起来蔫答答的。
事实上跳跳这伤并不需要住院,只要按时来换药就行,但君真听说住院一周能报医保,医院里空床又多,于是在医生的建议下就给跳跳开了床位。
她是多么勤俭的辽源乡人儿啊!
住院有好有坏,好的是不用来回跑,坏的是……有点吵。
和跳跳同一病房的是个翻箱倒柜给自己摔折了腿进而入院的小淘气,那小男孩儿看起来两三岁的样子,折了腿也不能约束住他不羁的灵魂,喜欢开大了声音看电视,也喜欢拖着自个儿的石膏腿跟电视里的奥特曼凹造型。
那小男儿自己凹造型还不算,看到君真,非要她给他当败在自己铁拳下的大怪兽,被拒绝了就在一边生闷气。
陪着小男孩儿的是他的奶奶,把他当命根子似的疼,看到他这样子,又是拿糖又是给拿玩具,哄不住就去求君真。君真还没反应,跳跳先抱住了君真的一只胳膊:“君真,我很闷,我要出去走走,你抱我。”
君真当下有些乐,忘记了那男孩儿也忘记了男孩儿的奶奶,转而调侃跳跳:“嘿,跳跳,你都是大孩子了,还撒娇呢?”
当然,调侃之余也不忘抱起孩子。
“哎~真拿你没办法啊~”
君真嘴上这么说,心里乐滋滋的。她家跳跳朝她撒娇可是头一回啊!
她双手兜着跳跳的屁股往病房外走,余光扫到孩子的奶奶,这才想起了这位老人的请求,一脸歉意:“老人家,不好意思,我要带我家跳跳出去一趟,不能陪你孙子玩儿了。”
说完也不等对方怎么回答,顾自和自家孩子说话:
“跳跳,抱着我的脖子,你太大只了,我快兜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