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那些可能,都是不存在的。”
他低下头,有只柔弱无骨的手覆在自己的胸膛前,脸一红:“啊嗯,用这样的答案就想占本大爷的便宜么?”
“你脸红了?”
迹部景吾意外坦率:“……明知故问。”
纯情的和白鸟樱说的沙滩情场浪子简直一点不像。
她明明都说了这么多让人凉心的话,他还依旧赤诚得让人灼慌。
巧巧没有收回放在他身上的手,胸膛里滚烫的温度,快把她的手心融化,这就是,她渴求的人类的体温。
真真正正的热度,从未如此真实。
她直起身,在对方的纵容的眼神中调整了一下姿势,把脸偎进他的怀抱,左心房的位置刚好可以听见,迹部景吾跳如擂鼓的心声。
一般人情到深处,爱到浓时,天长地久一生一世,甚至永远这样的字眼也能轻轻松松的脱出口。
不是不知道对方想听到什么。
几句无关紧要的甜言蜜语,巧巧并不是真的对人类的感情一无所知,只是她不想拿一时的永远去这样轻易的许诺。
在安静的呼吸吞吐间竟然也没暧昧气氛,迹部景吾喜欢这种仿佛心心相惜的感觉,暂时按耐下不安伸手环住巧巧,她身骨小,坐在迹部景吾怀里,整个人都被他以环抱世界的姿态拥住。
除了蛇这种冷血动物,兽类都是很喜欢温暖的,就算高贵如龙族也一样。
只是海水冰凉,又是故居,他们不得不呆在冰冷的水下。
细细的手指在迹部景吾的胸膛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戳着。
她靠着温暖的热源,慵懒之态尽显,忽然想起和尚和贵族姬君的梗,于是捏尖了嗓子,声音变得娇柔造作,手指立定在他胸前的皮肤上,又慢慢的,整个手心覆了上去。
“和尚,你的心跳的好快。”
……竟然还没放弃这个游戏吗?
话说是谁给她灌输这种奇怪y的啊!有本事站出来,他保证不打死那个人。
最多一个一级伤残就行了。
他这样想着,又低低的笑出声,温厚的手掌覆上她的手心,十指交叉,慢慢扣住。
半是宠溺,半是无奈的叹息,如海滩上的金沙,暖暖的,沙沙的落下来。
“尽早收手吧……女……施主,不要再做惹火上身的事情啊。”
他可以等,在他的耐心告罄之前。
***
烛台切光忠一脸黑线的看着自己的主人坐在床上抱着比她脸还大的猪蹄,毫无形象的啃。
现在住的地方又不是以前那个小屋子,有刀有叉,什么都有,干嘛非得用最原始的工具,跟个难民似的,一点都不帅气。
他一边看,一边唉声叹气。
被烛台切光忠的叹气弄得烦了,巧巧勉强放下了猪蹄:“我又不是人,人制定的那些傻里傻气的餐桌礼仪干嘛要让龙来遵守,你是不是当人都当傻了,而且厨房里那些刀一点都不快。不然你把你的本体刀拿过来,我要拿它来切猪肘。”
“……不要。”
本体刀被主人用来切猪肘也没什么,反正以前伊达政宗也这样干过,但他可没有眼下这个这么丧心病狂,剃完肉之后没准还会把他的本体刀当成牙签剔牙。
巧巧吃的相当豪放派,嘴边上都是黑色的酱汁:“这不就得啦,有什么好啰里啰嗦的。”
“我只是想让您看上去优雅一点……”
她放下猪肘,一本严肃的给自己家的傻刀上课:“这个你就不懂了,你虽然当过一定时间的人,可是毕竟之前没有接触过人,所以对人呢还是不了解。”
“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和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坐在一起,但是如果有一天,这个有钱姑娘的钱掉了,那么所有的人第一反应绝对不会是去找钱在哪里,而是怀疑,坐在这个姑娘身边的那个穷苦女孩是不是小偷。”
烛台切光忠也知人心险恶,可是听上去还是有些不舒服:“您别拿这件事来忽悠我,这个和您的餐桌礼仪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可大着呢。”
“我不是在忽悠你,”巧巧开始忽悠烛台切光忠:“说句难听的话,穷人就算倾尽所有买了个香奈儿带在身上,别人也只会当它是一个高仿的水货,而富人哪怕拿着一个平价甚至廉价的东西别人都当他是故意低调。”
她露出尖锐的兽齿,把骨头咬下来,吞进嘴里嘎嘣嘎嘣响:“这就是人类世界中潜移默化自然衍生的社会规则,奢侈品或者礼仪什么的,都不过是一种虚张声势的粉饰罢了,是一批人按照自己理想的模板给另一批人塑造下的框子,只有傻子才会被它琢磨成型。”
最后总结:“到我这程度一切浑然天成,不需要再去刻意造作。”
烛台切光忠还想挣扎:“那好歹……”
巧巧吮吸了一下染上调味的指尖:“好歹在外面我还是人模人样的嘛,现在自己的地盘就放松一下没关系呀,而且现在比起以前已经好很多了,看来你忘了我原来都是怎么吃东西的嘛。”
烛台切光忠想了想,彻底闭嘴。
他坐在椅子上,眼神忽然凌厉,朝桌子上重重一拍:“对了,上次在电车上骚扰主人的那个家伙……”
巧巧说:“罚款加拘留。”
“就这样?”
“他又没碰到我,两颗蛋就快报废了。”
“……不要说的这么粗鲁啊!”
鸡飞狗跳平静之后,烛台切心无力:“在过几天不是要举行大型的晚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