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这就是全部么?当然不是,这地方是比较繁华的地段儿,光修这些建筑怎么成,还有几千户焚毁的民居呢!
当然,重建民居这类的事儿跟修王府一样,本不是工部的责任,这里又要提起何栗了,这家伙到受灾片区溜达了一圈儿,深感百姓们损失惨重,许多百姓在自家房子的原址处搭着个窝棚凑活着住,问起来,许多人所有的财产都在这场大火里烧光了,统共就剩下地皮还值点钱,可要是卖了地皮,有了钱又住哪儿呢?大部分的平民,原本就只有那三两间的房子,开封地价奇高是没错的,可是那么小的地皮不可能卖一半儿留一半儿,谁肯买那样小的地皮啊?卖了地,怕是这辈子都别想有个属于自己的栖身之处了。
何栗生就一副悲天悯人的性格,看着百姓们大冷天的在窝棚里呆着,便向官家打报告,由国家资助这些遭灾的市民重建房屋。受灾市民可以选择两种方案,要么就是什么都不管,过阵子老老实实去难民收容的寺庙之类的地方呆着,或者投亲靠友,国家会按照他们过去的房屋间数建成新的——当然,红瓦砖房什么的别想了,户部给工部的拨款只有每间五贯钱,何栗的想法就是好歹给弄个遮风避雨的木板房。如果家中还有其他财产,想自己动手,把房子建的更体面点儿,按照房屋间数领取补贴,一间房子四贯钱。因为这事儿,何栗跟户部打了好几天的嘴仗,总算争取了十五万贯救济款出来,转手塞给工部:“冀飞,我替你把钱要来了,剩下的事儿就全靠你了!”
李想崩溃死了,我可没想要这个钱啊!我都忙死了啊,让他们自己盖房子不行么?我擦一间房子五贯钱,开封坑爹的物价之下这点儿钱也只能盖木板房啊!这玩意一把火还不得又烧光了,李想的概念里这就是黑心建筑商才盖的东西,居然让他主持!喂,何栗你脑抽了么,就把钱发给他们自己去盖不行么?
“这个节骨眼儿上,让百姓自己去买材料,那些商户必然会借机抬价,到最后怕是二十贯也盖不出一间房来。官府出面,统一采购材料,那些商人不敢太放肆。”何栗说到这里,向李想深施一礼:“冀飞,若是换了别人,我还真不敢这样做,十官九贪,五贯钱层层盘剥下去,去盖房子的时候怕只够盖草房子了。幸好如今有冀飞你在,你一向忧国忧民,必能把钱用在刀刃上。”
李想原本一肚子气,可是听了何栗的解释,顿时什么火儿都没了,说来说去,何栗还不是为了老百姓?他为了要来这十五万贯,差点儿跟户部的薄尚书掀了桌子,得罪人的事儿何栗都做尽了,到了他这里,无非是忙活一下而已,有什么呢?
几个事情全都堆到了眼前,李想的头都大了!他虽然懂得统筹管理,可毕竟也只是学了个皮毛,他是化学专业的不是统计专业也不是建筑专业更不是商业的啊!也就是仗着做了十几年的学霸,凡是学过的学科就一定要学精,所以才显得无所不知。可这会儿一堆的建筑任务摆在眼前,这可不是修城墙啊!简直要麻烦死了。
大宗正司是比较好修的,只是个后院儿罢了,只是知大宗正事是官家的兄弟燕王赵俣,,这可真是麻烦事儿,这位龟毛的性格实在是让人头疼,两万贯的预算他非要李想给他盖出来十分雅致且不怕火烧的后院儿……
李想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设计图都是现成的,预算也是根据这个来的,你让我怎么给你加功能啊?你跟你那个侄子的要求也太两极分化了吧?
学校那边也十分苦逼,时不时有学生过来骚扰李想。
“李郎中,我觉得我们院子后头应该种些竹子,比较雅致……”
“李郎中,宿舍的隔墙无比盖的厚一些,起码要一尺,现在的木隔板儿,隔壁念书吵得我睡不着啊……”
“顺便盖个书院如何?”
大宋朝的风气开放,官府什么的也不像后世那么难进,说起来小贩都敢反对官家扩皇宫呢,事关自己的利益,学生们跑来跟李想碎碎念也没什么稀罕的了。
李想忍了两日,终于暴躁了:“想种竹子,等搬进去,自己去花木市场买去!爱买多少买多少!”
“一间房子二十贯钱,你想让我给你弄一尺的隔墙?老子读书的时候六个人一间宿舍也没嫌吵呢!还隔壁吵得你睡不着,那是你不刻苦,睡的太早了。”
“出了门,往东走,五里地之内三个书院……”
赶走了学生们,耿德阳擦擦汗:“早该这样了,郎中越是脾气好,他们越是上脸,真挨了骂,反倒没脸到外头说了……”
李想看着耿德阳就有气:“你什么时候搬走啊!病都好了还不走人,我告诉你啊,别打我家里小娘子的主意,我是不会同意的,你又不能做上门女婿,这么穷,我才不许我家小娘子倒贴呢。”
耿德阳郁闷死了,他早想搬走了好不好,是你不许啊,说病要全好了才能走,这会儿又撵人,不就是跟那个不怎么露面的小娘子说了几句话么?满院子的小娘子,一个比一个奇怪一个比一个厉害,他不敢理,脾气好一点儿的要么是喜欢郎中的,要么是许了人家的,他更不敢理。那日忽然冒出个平日里不在李府住的小娘子,头次见到她便打听他是谁,是不是得叫他老伯,听说耿德阳只有三十岁,十分惊讶的跟他打听怎么把自己捯饬成这样儿的,他很郁闷的好不好!简直想以头抢地好不好,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