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说话早晚得给带沟里去,偏偏每次都见好就收,让人没法发脾气,算了,我忍。
李想看看何栗的胡子,忽然嘿嘿的笑了:“胡子变短了啊,我听说有人跟新妇吵架,被拽了一把胡子下来……”
何栗一听这话,忍不住又想摸胡子,好好的一部美髯,如今修剪的跟山羊胡似的,太悲催了。咬牙切齿的冲李想道:“托你的福!打是亲骂是爱,我现在可真相信她十分的爱我了……”
李想微微一笑:“这世上,真正比男人力气大的女人有几个?敢对男人动手的女人,要么是天生彪悍力大无比,要么,是知道丈夫爱她,不会对她下狠手……”
何栗道:“歪理邪说!她过去何等温文的一个人……”
李想道:“温文的下场是差点被你折腾死,我看常大娘是想开了,曲意奉承被欺负,干脆厉害到底。好了,别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了!还是那句话,女人是知道男人爱她才敢折腾的……换了过去,管你脑子怎么犯抽,她有兴致理你么?”
何栗道:“说也奇怪,她这么闹腾,阿娘也居然没生气。”
李想奇道:“你阿娘为什么要生气?再说怎么就是你新妇闹腾了?一个巴掌拍不响,感情还成的两口子偶尔打架,哪个聪明的婆婆去偏帮儿子,那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李想心里暗暗补充道,你妈又没傻掉,你岳父才升了从二品的观文殿大学士,好容易忘了翁婿间的那点儿嫌隙,你那是亲妈啊,怎么因为这点儿鸡毛蒜皮的事儿给儿子添乱!
何栗本就是个大度的人,也就是在李想面前吐吐槽,吐完了也就忘了,准备去后院儿找李念。
李想伸手把他拦下:“不用找,阿念出去了。”
何栗道:“去书店了?我到书店找她。”
李想摇摇头:“我看你还是别去掺和了,莘王肯定也在那里呢。我估摸着,阿念是莫名其妙成了莘王的未婚妻,心里有气,找他算账去了。”
何栗:“……”该死的李大郎,还我温温柔柔的四妹,还我贤良淑德的新妇!跟你沾边儿的女人全都变成河东狮,太可恶了。李想是听不到他的心声,不然一定会吐槽:“阿念变厉害关我个屁事儿,是欧欧的功劳好不好!”
说话间到了哺食的时间,李想便随口问了何栗要不要一起吃,何栗点头道:“正好有些饿了,你家今天吃什么,什么?…………啊?爆炒羊肉,五香鸡肝儿,辣子鸡,醋溜菘菜,干菜炖豆腐,凉拌皮蛋……这都谁起的名字,这般不雅致。”
李想道:“我起的,怎么了?名字起的花团锦簇,做出的东西没法下咽,有个毛的用处。我家的菜不用听人讲解,看菜名就知道是什么,多好。自家吃饭,又不是开酒楼,吃饱了撑的才把名字起的自家人都不知道是什么。”
何栗:“……”管姜丝儿拌皮冻儿叫做红丝水晶脍的人中枪。
两人一人一个小案,桌上各自摆了七八个碗碟,吃的很是爽快。何栗忍不住吐槽:“我不来,你一个人也吃这么多个菜?太过奢侈了……”
李想怒道:“有你这样的么?吃完了嘴都没抹呢就找我的麻烦。谁说我一个人的?家里一二十口子人呢,这么多人,做七八个菜有什么稀罕的,你就是矫情!专得罪亲近的人。”
何栗听罢,轻轻点头:“受教了!”
李想奇道:“你居然不跟我拗了?”
何栗苦笑道:“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矫情,前日良人与我绣了一双鞋,上好的料子,精致的很。我不但不领情还说她奢侈过分浪费东西,她一生气便拿了剪子把鞋全剪了,我去拦,拉扯间才被拽了胡子。后来才知道她用的缎子都是给阿娘做衣服剩下的边角废料,绣了半个月才绣好……”
李想简直无语了:“所以你就是自以为是!就像你不知道我家是所有人都吃一样的菜一样,你也不知道女人做鞋子用什么材料……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啊。你这样子,幸好不用去判案子,否则老百姓还不得被你冤死。”
何栗点头:“三人行,必有我师……”
李想一头黑线儿:“别没事儿就引用圣人言成不,我胃疼。”
送走了何栗,李想返回自己屋子,却发现冯暖暖在门口等着,招呼她进了门,问她什么事儿,冯暖暖想了想,认真的说:“阿郎,我也想秋天结婚。”
李想正喝茶,一口水喷了出来:“你才十六!”
冯暖暖道:“十七啊,阿郎你记错了。”
李想道:“急什么啊,你小桃姐都二十才嫁人。”
冯暖暖道:“那是六哥年纪小,三郎都二十七了,我算了算,深秋结婚,顺利的话明年瓜果丰盛的时候生孩子……”
李想十分无力的扶额道:“暖暖,你想这个太早了,你得先订婚……”
暖暖道:“哦,对,阿郎帮我写通婚书。原本应该让阿姊写的,不过我估计她会发脾气,还是算了。”
李想泪流满面,你这样子绕过欧欧,她日后就不发脾气了么?喂倒霉的是我好不好,虽然这么想着,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坐了下来帮冯暖暖写通婚书。
通婚书写好,冯暖暖接过来点点头:“我去给三郎拿去……”
李想十分无力:“暖暖,咱们得先找个媒人,这东西需要媒人来传递。”
暖暖皱皱眉:“这么麻烦啊……”说着把通婚书赛回给李想:“那就麻烦阿郎帮我找个冰人吧!”